平地一声怒喝,顿时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跟在宁如寄和卫甄身后的还有一个人,正是前日出事的客栈里的大厨,这一声怒吼,也正是童大厨发出的。
刘知县打从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似乎有一道目光正满怀怨气死死地盯着他,此刻才察觉,原来那目光就是来自这阴沉着脸的年轻人。
他朝童瑞看过去,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啊,原来是你,跟常二一起住在义庄的那小子!”
童瑞咬咬牙:“正是我,常二是我的师傅。亏你还记得我,那你记不记得你对我师傅严刑拷打,又错判他杀人,让他最后冤死在狱中?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昏官,你不得好死!”
刘知县哪里被人这样喝骂过,顿时恼羞成怒:“好一个刁民,竟敢辱骂知县,来啊给我拿下!”
众衙役愣了愣,互相对望一眼,却没动地方——这个童大厨,明显是傍上了特使大人这座靠山,知县大人又处处被宁小官逼的哑口无言,这要是把童大厨拿下了,惹恼了特使大人,可怎么办?还是先别管吧?
刘知县素来不能服人,衙役们也并不把他怎么当回事,此刻见他们动也不动,不禁气的跳脚:“你,你们,你们这群废物,吃里扒外的废物!”
然而骂虽骂,衙役们依旧不敢乱动,刘知县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死你呢!”童瑞在旁听了半晌,听到刘知县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早就气的失去了理智,此刻一骂起来,干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揍他。
谁知刚走了两步,前面的宁如寄忽然向右一挪,伸出剑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闹。”她低声道,“一切看我。”
童瑞气的满脸通红,却被宁如寄这一句话堪堪挡掉了大半脾气,于是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刘知县一眼,攥着拳头退了回去。
“刘天朗,你这糊涂知县做的时候长了,是不是已经不知道‘是非对错’是什么意思了?”宁如寄收起了剑,眼睛一眯,“看来,还得特使大人好好教教你才行。”
刘知县被这么一闹,哪里还有什么气势,耷拉下脑袋,任凭宁如寄讽刺,再不敢说话。
看她这副样子,宁如寄更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这两个受害者的身份,当时可明确了?”
“没有……”
“可有张贴寻人告示?”
“张贴了……”
“张贴了多久?”
刘知县脸色一变:“半,半年多吧……”
“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刘知县不敢吭声,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宁如寄压下心头欲喷薄而出的怒气,慢慢吸了口气:“那告示呢,是否还留着?”
“留着,留着!主簿,快去拿出来!”好不容易赶上一个可以答得上的问题,刘知县顿时眼睛一亮,赶忙命令主簿去拿。
谁知主簿却脸色一苦,小声道:“大人,前些日子您清理库房,不是说那些东西都没用了,命下官扔了么?那些告示,还是您亲自扔的啊……”
“啊?这,这……”刘知县看看主簿,再看看宁如寄,再去看看特使大人紧绷着的脸色,彻底没了主意。
一时间,庭院里颇为静默,气氛很是尴尬。宁如寄只觉再多看刘天朗一眼,她就会忍不住挥着拳头揍扁他的鼻梁,她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