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这脚这么大,像是缠过的样子吗?”韦秀娘有些羞涩。
北方不比南方,缠足的妇人十分少,宁如寄自己也未缠过,不然也就练不得功夫了。且关于缠足的事,她也只是听说,还从未见过。见她疑惑,韦秀娘忍不住苦笑一声:“嗨,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天生的不好看罢了。”
说着,她干脆坐下来把鞋给脱了,宁如寄低头一看,原来还真如她所说,就是天生的不好看——她右脚的第四个脚趾竟比其他脚趾都短上一大截。
“这……”
“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残疾!”韦秀娘笑笑,迅速套上了鞋袜,“实在太丑了,叫宁姑娘你笑话。”
宁如寄本无意窥探人家的短处,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怕什么,父母给的罢了。”
“说的也是,从小到大一直这样,我都习惯了,倒也不碍着走路,就是太丑。”韦秀娘说着,转了话头,“宁姑娘这么晚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宁如寄亦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便道:“想找你打听一下,这客栈原来那位张老板的事。”
“张老板啊,不是死了几年了么。”韦秀娘眼眸低垂,长叹口气,“独独苦了那张家寡妇……”
说起那张老板的家里事,韦秀娘的说法和厨娘差不多,那张老板上吊死后,张家寡妇为怕有人来讨债,日日躲着不出门,因此蒋奇去敲门才无人应。至于张老板的生前事,她一个不常出门的妇道人家,恐怕也什么都不知道,且自从那张老板染上了赌博,从前的好友也都疏远了他,如今想打听,怕是也找不到人。
“当初张老板开客栈的时候,他媳妇不在客栈帮忙么?”
韦秀娘摇头:“不在,那张老板什么事都不让她管的。”
看来从张家寡妇这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宁如寄转念一想,又道:“那当初张老板开客栈时的小二和厨子,掌柜的可认得?”
韦秀娘顿时笑了:“怎么不认得,就是我家的小二和厨娘啊!当初我接了这客栈,就没让他们走,这不还在我这里干的好好的?小尹子明天就回来上工了,宁姑娘有什么话,大可问他!”
小尹子就是被那无赖打伤的小二,请假回去歇了两天。听了韦秀娘的话,宁如寄的眼睛忍不住也亮了亮:“这样最好了。”
韦秀娘心思玲珑,见她这般,不由道:“我多嘴问一句,宁姑娘要查的事,可是跟我们这客栈有关系?”
宁如寄想了想,点头道:“多少有些关系。我来查的,是五年前的一桩旧案,那时你还没来,是张老板在开这家客栈。当时一个死者曾在客栈里住下,张老板见过他的样子。”
韦秀娘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来得晚,这镇上有许多事我还真不清楚,厨娘倒是知道的多,说不定她也见过那人,明日宁姑娘可以一块儿问问。”
“掌柜的说的是。”宁如寄站起身来,“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韦秀娘将她送出门去,又查看了一遍门窗,便回去安睡了。
宁如寄还是和卫甄一个房间,他睡床上,她睡地上,回到屋里的时候,卫甄已经脱了外衣躺下了,人虽躺在床上,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盯着床上的镂空雕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如寄铺好了床铺,吹灯躺下,朦胧的黑暗里,见他仍旧那般姿势,不由道:“想什么呢,还不快睡。”
卫甄郑重其事皱着眉:“别吵,我想案子呢。”
“这倒奇了。”宁如寄瞥他一眼:“你想了这么久,可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卫甄揉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