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棚子下空无一人,炉火也已经不太旺了,那“药师傅”显然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
“大娘,药师傅不在,是出门去了么?”
老妇人砸砸嘴:“刚还在这儿呢,哎,我想起来了,有个年轻人来找他,怕是要打什么东西,药师傅带他回家去瞧样子了!”
宁如寄若有所思点点头:“那麻烦大婶告知,药师傅的家在何处?”
老妇人往身后一指:“就在那边啊!顺着这条巷子一直走,走到头,那家就是了。”
“多谢了。”宁如寄点点头,四下看看,握了手里的剑,便与卫甄一同向那巷子里走去。
两人走后,两个老妇人瞧瞧他们的背影,继续说闲话:“一看这两个小官人就是从城里来的,说话都不一样。”
“可不是么,还有刚才来找药师傅的那个年轻人,一身的干练,定是哪里的捕快!”
“你怎么知道是捕快?”
“他穿着官靴呐!”
“哟,那药师傅可真是要发达了,来找他的,都是达官贵人!”
……
小院的门虚掩着,里面一丝动静也无,宁如寄摆摆手让卫甄在三步远的位置停下,然后自己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宁如寄想了想,又加大力度敲了一次,同时唤道:“药师傅在家吗?”
与此同时,身旁的卫甄忽然有点不对。宁如寄转头去瞧他:“怎么了?”
卫甄揉揉鼻子:“这院子里的味道不大好闻。”
宁如寄皱眉:“什么味道?”
“有血腥味,还有牲口的臭味——许是后院里养着牛马吧。”
“谁啊——”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中年男子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宁如寄微微一怔,应道:“找您打点东西,药师傅!”
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卫甄紧随在后。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脸色黝黑,皮肤粗糙,眉宇间都是艰辛之色。他身材粗壮,一瞧便是做力气活的,应该是药师傅没错了。
“两位小官人,要打点什么东西啊?”药师傅迎上来。
宁如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举起手中的剑,缓缓抽了出来:“我想打一把剑——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剑。”
对面的药师傅眸子蓦地一闪。
宁如寄微微拧眉:“怎么,不能打么?”
药师傅哈哈一笑:“当然能打,只不过起码得要五天,小官人可等得?”
“自然等得。”宁如寄想了想,“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在下再上门拜访吧。”
“也好。”
说罢,药师傅将宁如寄两人送出门去,还没走出两步,忽听得后院方向似是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宁如寄抬了抬眼,药师傅便笑道:“牲口不老实。”
正说着,斜对面那户人家的门开了,一个打扮素净的妇人走出来,瞧见药师傅,便上前来道:“药师傅,我们家老刘在您这打的那把刀,什么时候能好啊?这厨房里没有刀,可是太不方便了。”
药师傅打了个哈哈:“明日,明日必定会好。”
妇人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去忙了。”
说罢往巷子外走去。
这边宁如寄回过头来,向药师傅问道:“咱镇上有客栈吗?”
药师傅还没答话,前面那妇人听了,忙转过头来:“有啊,就一家——我们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