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好有客人来柜台结账,李老板道:“等结完账,我去里面给你拿银子。”
许是知道跟毛小元磨嘴皮子也没什么用处,李老板也不再划价,规规矩矩地给了银子,毛小元这才心满意足离开。宁如寄和卫甄跟在他身后出了客栈的门,却见他走了一会儿,忽然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在手里把玩起来。
卫甄眼神好,立刻看到那是一小块碎银子。
“那银子……”
宁如寄也瞧见了,略一想便明白:“这是刚才那客人结账的银子,我见账房放在柜台上了。”
卫甄讶然:“啊,这小子偷了来?”
“好快的手。”
“那咱们还不赶紧报官抓他?”
“我们不是苦主,报官衙门也不管。”宁如寄摇头,“就算管,等咱们报官回来,那银子早不在他身上了。”
捉贼捉赃,这个道理卫甄还是懂的,可眼看贼和脏都要跑掉了,他们却束手无策。
“那要不你现在就抓住他吧,你不是有剑么!”卫甄怂恿道。
宁如寄一挑眉:“我又不是云阳县的捕快,凭什么抓人家?”
卫甄还不死心:“咱们不是有牌子么,我可是特使啊!”
“那你去抓罢。”宁如寄给他丢下这句,径直往长街热闹之处走去了。卫甄终于无奈地闭了嘴,垂头丧气在后面跟上。
其实宁如寄本是不爱逛街的,但为了不让卫甄再睡,只好把他拉出来。这招十分管用,没多久,他就被街上卖的当地土产吸引过去,全然没有了刚才困得要死的样子。
绕着长街逛了一圈,又找了个茶铺坐下喝了碗茶,看看天色不早,两人就往回走,快到客栈的时候,旁边的巷子里忽然急急走出个人影,径直朝两人冲过来,宁如寄见状忙拉住卫甄闪在一边,但那人脚步太快,还是和宁如寄擦碰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没长眼啊,怎么走路呢你……”那人稳住了身子,回头就骂,一抬眼,看到宁如寄和卫甄的脸,却忽然改了脸色,“哟,这不是新住进客栈的两个小官人么……”
宁如寄却不似她这般会变脸,忙拉着卫甄往后退去,因为她怕卫甄再被呛着。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客栈大堂闹了半天的那个楚盈盈姑娘。
这些话他们是背着她说的,她毫不知情,而且她当时一度以为,父亲不过遇到了的格外难缠恶贼,无法分心保护她,才想到这个法子。而他则会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消失许久,而后突然有一天一身伤痕地回到她身边。
但这次并没有。
父亲这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毫无音讯。开始卫甄管她管得很严,她几度设法逃跑,都被他捉回。一年之后,她开始慌了,央求卫甄带她去六扇门询问,谁知到了门口才发觉,他的父亲早在半年前,就从人人传颂的天下名捕,变作了私通要犯的叛徒。
那天她什么都没有说,跟着卫甄乖乖回了府,之后再也没有惦记着逃跑的事,而是开始练剑,同时到处锻炼自己破案的本事,以求将来有一天,能够凭自己的力量还父亲一个清白。
宁如寄不是那些天真无知的小女孩,看到通缉令,她就已经明白了为何父亲会消失这么多年毫无音讯,也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卫甄在宁越第一次把她送来的那个雨夜,就已经料到,他很有可能是回不来了。
只是这许多时日的朝夕相伴,让他越来越无法说出实情,只好在她每一次有想离开的念头的时候,哄她说等到她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