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吞扫了眼同样被缚着的徐尧,在对方阴沉而骄傲的目光中替潘高才可惜一翻。
“这~么~喜~欢~他~?”
潘高才垂着头,脸上浮现出痛苦而又挣扎的神情,他这般痛苦着,却又让自己扯出个艰涩的笑意,“是啊。”
这一声是啊,满含过去的欢乐与辛酸,仿佛是凡间千千万痴男怨女在无数人不解的唾骂中孤独而带着希望的一句誓言,声调平淡,只有千疮百孔的人才能发出这种声来。
大抵是受了潘高才的情绪,又或许是心中迎风渐长日日呵护的那一点情 | 爱苗头正入沐春天慢慢长大,云吞不知怎么,也忽的心里一酸。
酸还未进心里,脚下的白狐狸猛地一颤,重心一偏,脚底打了个滑朝后翻去,他踉跄的一翻,皮毛上背着的人人妖妖震感强烈的天翻地覆东倒西歪起来。
温缘当时刚探着脑袋去瞅白狐狸的耳朵,脚底一滑,一头便朝着黑漆漆毛绒绒的耳朵洞里栽去。
他扒在白狐狸的耳朵边上那一丛绒毛里惊慌的大叫起来,叫的忒不合时宜,尖锐的狐狸声直冲花灏羽的耳膜。
尖叫声带着回音让花灏羽顿时狠狠一震,他本是蹄子一滑,踉跄摔倒,被卡在瀑布坠下的湖潭子里,只要他重新站好,拔出蹄子就行。
但此刻,被温缘趴在耳朵边上这么一叫,耳朵洞里又痒又刺挠,花灏羽忍无可忍抬爪去挠,没了爪子支撑,庞大的身躯结结实实的一屁股坐在了湖水潭子里,水花飞溅三尺之高。
山谷里除了变成白狐狸的花公纸外,剩下法术最高的就是云吞,他毫不犹豫,捏诀唤出云端,由于修为尚浅法术低下,只唤出来几片稀薄的云,就够他一只蜗踩在上面。
云吞爬上云头想看一看大白狐狸到底怎么了,刚升起云团,居高临下的一望,急忙大喊起来,“快站起来!”
与他声音同时传进挠耳朵挠的□□白狐狸的耳中的是天崩地裂。
不过,幸好,天还未崩,只是山谷中,从花灏羽蹄子被卡住的潭子里一道十丈长的裂口轰轰隆隆崩了开来。
地面撕裂出一道黑幽幽的伤口,活似被白狐狸一屁股压开的一般,又像谷中长出了一只漆黑贪婪的大嘴,要将他们吞入腹中。
云吞站在云团看见,忍不住大喊,“你~这~个~蠢~东~西~,你~太~重~了~!快变——”
‘变’字的半个音从地上裂开的口子回荡出来,卷着浓浓的土腥味,转眼,白狐狸就噗噗通通带着一身的人和小妖掉进了地陷裂口里。
云吞伸手去捞,揪住白狐狸的一撮胡须,毫无意外的被拉了下来。
坠落的过程让云吞头晕眼花,鼻尖下嗅到浓郁的土腥和潮湿的味道,下落带动的风刮着他的脸,云吞艰难的睁着眼,迅速捏诀化成蜗牛,躲进壳里,同时捏出三四个招风决丢向他的身边。
招风决在云吞身下形成一股独立特行的橫风,像一张大网在所有人脸朝地面砸去的那一刻,减缓了下降的速度,使得一同坠落的人有幸保住了自己的脸,狠狠地下坠,柔柔的摔倒。
“这到底是哪里?”花连颤巍巍坐在地上。
云吞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壳上的缝隙灌风,他觉得自己差点要被风干成蜗牛肉片了。
四周黑漆漆的,触手摸到的地方不像土疙瘩,坚硬微凉,不断有水从高处渗透下来,湿乎乎的糊在墙上。
“地下溶洞。”花灏羽的声音从黑暗中的某个角落传了出来,他化成了人形,一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