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过多说些什么,不去问为何他认识的涟铮和帝君不一样, 也不问这个涟铮可否就是他所认识的涟铮,只是草草点了头,跟着陆英打算回去。
瀑布如银缎, 占据了半个山洞, 倾泻之下的水流朝四周飞溅细小的水珠, 形成一帘朦朦的水雾, 被阳光一映, 在不大的潭子上架起了一道五色飘渺的虹桥。
二人刚走到瀑布边, 只听哗哗的水流中夹杂着隐约的叫喊声,不等云吞有所反应,头顶的白色的瀑布夹杂着两团阴影便直勾勾朝潭中落了下来。
他们落的极快,几乎眨眼的速度便坠了下来。
一直若有所思的望着云吞的陆英捏诀去招, 一道极细极柔的银光早已飞驰过去,在花灏羽和温缘掉下来时化作一张细密轻柔的银色织网将二狐兜了进去, 银网丝毫不晃稳稳把他俩放在潭边, 又化作一缕细丝消失在了冰霜床上的帝君手中。
“温缘!”云吞忍着自己不去对银丝胡思乱想, 跑过去扶起湿透了的灰狐狸, 以及他身旁大口喘气的花灏羽。
温缘一点没伤着,在水中翻卷时也被花灏羽抱在怀里,现在除了眼前有些天昏地暗之外好的不能再好。
他跳下云吞的怀抱,还晕乎乎的,踩着歪歪扭扭的猫步跑到了花灏羽身旁,舔了舔他的手背,被淋湿的绒毛下一双大眼睛更是清澈干净,“花公纸!”
花灏羽坐在浅水潭里,脸色苍白,伸手揉了揉温缘的脑袋,没说话,勉强笑了笑,朝救他们的人望去,他先是有些疑惑,接着,神色一震,抱着湿乎乎的小狐狸艰难的爬到岸边,让温缘化出人形,拉着他跪了下来。
陆英收回到唇边的话。
花灏羽低声沙哑道,“学生花灏羽、温缘,见过苍帝,多谢帝君救命之恩。”
温缘不懂他什么意思,也乖乖跟着朝不远处跌坐的男子拜了一拜。
云吞将这些看在眼中,裂了缝的心口骤然刮起狂风,呼呼吹得只剩一片荒芜,从此时开始,那道鸿沟变成了身份与地位永远都跨不过去的裂缝。即便他生着和涟铮同样的相貌,可再也不会是用小叶子逗他发笑,救过他两次性命,白衣胜雪的那个人了。
拜过苍帝,花灏羽终于撑不住了,浅淡的微笑凝固在唇边,他闭上眼,昏了过去。
本欲不打扰苍帝清净,却没料他这几个小徒儿小学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陆英无奈,这里离笕忧仙岛极远极深,如同世外桃源几乎不被人知晓,回去的路上要使用大量的法术,他可以将这三个小东西送回去,只不过眼见花灏羽这般情景,不知可否能撑得过路上颠簸与结界的抽离扭曲之感,陆英为难着。
见此情景,云吞走了过去,朝冰霜上的男子恭敬行了大礼,他的脊背挺的笔直,潮湿的袍子裹在身上,勾勒出纤细但不羸弱的身体,云吞一板一眼表情淡淡,说道,“帝君,我们非有意打扰,只是如今同窗怕是有危难之机,恳请帝君留我等一席之地,暂做休息,绝不过多打扰帝君修炼。”
苍帝望着水瀑之下的小孩,沉稳的目光落在云吞身上,以手支额靠在散发着寒气的冰霜之上,他深深注视着他,嗯了声,算是应下了云吞的恳求。
陆英与他行礼,“多谢帝君。”
听到他答应,跪在地上的云吞垂着眼,将额头抵在彻骨冰凉结着冰霜的地面,松了一口气。
“走~吧~”,云吞走到温缘身旁,同他扶起昏迷的花灏羽往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