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开玩笑吧?……”可是我的目光都没有办法离开房间, 甚至可以说,我现在有点害怕去看三角头,所以刻意看着别的地方,“你在开玩笑对吗?”
这样一来, 我也更没办法知道他的回复。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窗户上布满灰尘,所以连落进室内的阳光也变得模糊,更不用说那些漂浮在光线之中的尘埃。
整个场景都像浸泡在水里一样, 没有声音, 又让人有种窒息感。深海里,无论怎么努力地游都无法浮上去, 就是现在这样一般的手足无措。
不管是床铺和桌子摆设的朝向是还是在房间之中的整体方位,都和医院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就连……
我后退了一步,可是站不稳差点往后跌倒。这次不需要三角头扶,我就能自己站稳了。
因为我看到从我的脚下,延伸到整个房间里面, 几乎我能够看到的地面上, 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划痕。
长刀的划痕。
我猛地转身看着后面的三角头, 他仍然静静地站在门框下, 没有一点回家了应有的反应。
可我想不出来更合理的解释了。
我重新慢慢挪动脚步,走进了房间内。像是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宝藏一般。
床上还是有床垫和特别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枕头被子, 不像在医院,可怜的三角头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铁架子床。旁边多出来的柜子之类, 也把这个地方布置得更有人类居住的气息。
明显就是曾经有人居住过的地方。
三角形的面具将他们与世隔绝, 成为没有人情的怪物。
这个怪物, 难道并不是一个比喻。父亲想要说的,是真正的怪物?
“所以……这里是你的家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即便我知道他没办法回答。
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在我心里,对三角头的定义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了。
一开始我确实认为他是怪物,并且是寂静岭里最凶暴也最难对付的可怕怪物。可他不但没有伤害我,这段时间,还和我一起生活。除了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之外,和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在我知道了教会那些家伙的行径之后,我觉得他比他们更像“人”一些。
他的身体,是有温度的。
所以……他真的是,由“人”变成的么?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放在他的颈侧。他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地偏了偏头,但是没有抗拒。反倒是我,指尖碰到那些大脑状的柔软东西,又迟疑了。
我没有经受过,所以也没有办法想象,那些长长的铁钉钉在脑子里的感受。
尤其是知道他曾经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后,我想起之前因为我好奇而去拔那钉子,引起了他剧烈的反应,胸口那一块,就不由得揪疼了起来。
“我到底要怎么办,我能帮你吗?”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说是我在攻略三角头,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我一直在拖他的后腿一样。
他无条件地帮我,现在我发现了他的问题,想帮助他,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三角头根本不在乎。他反倒是很宽慰地揉了揉我的头,让我不要担心。
“请你允许我乱翻一下。”我灵机一动,对三角头道,就算他不同意也拦不住我,“这里是你生活过的地方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其实我心里没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