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不会是杜落吧?”莫之寒看似漫不经心。
向北急忙摆手,一连声说不是。
“那是谁?不能说?”莫之寒吃完了面,好整以暇地擦擦嘴,含笑看着向北。
向北躲避着他的注视:“光喝酒不好吧?我去整两个小菜……”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莫之寒一把抓住了手腕,“小北,”莫之寒的目光像锐利的钉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什么……游戏?”向北心慌气短,起又起不来,坐也坐不踏实,半个屁股悬着空。
“我们轮流陈述三件关于自己的事,两真一假,对方必须选出哪一个是假的,如果猜对了,就算赢,猜错算输,赢家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输的人必须诚实回答。”
短暂的沉默之后,向北终于重新正视莫之寒的眼睛,对方的眼神幽沉仿佛一个黑洞,把他的光与热全数吸收进去了,向北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不论莫之寒今天为何而来,他显然有准备,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向北破釜沉舟地想,喜欢人又不犯法,他喜欢莫之寒没有错,他光明正大,应该无所畏惧。玩就玩,他不再害怕在这人面前袒露真心,哪怕过后万劫不复。
“好。那你先出题。”向北坦然坐回原位,灌了几大口啤酒。
莫之寒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上,汤圆盘成一团睡得正香,莫之寒微笑着说:“一,这只猫很可爱。二,你做的便当很可爱。三,你很可爱。”
向北集中精力,仔细听着,听完就毫无掩饰地大笑起来,这可太明显了,寒哥没把汤圆煮了吃都已经是够仁慈了,向北收敛笑意,莫之寒说他“可爱”,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烫,说不定已经红得像小猪耳朵了。
“第一个是假的。对吧?我可以随意问你问题?”向北来了兴致,眼睛闪出层层叠叠的光亮。
莫之寒:“没错。你问。”
向北托着腮想了想,他一直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莫之寒,这个机会他不能放过,他想起那天因为三幅画,莫之寒一反常态和他发脾气,这个原因他最好弄清楚,弄清楚了才能避免。他观察着莫之寒的神色,问:“你说和莫伯父关系不好,是为什么?这个……可以问吗?”
莫之寒神色如常,好像料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毫不避讳地说:“我父亲是人人口中称颂的大艺术家,百年未必能出一个的天才,但实际上,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自私、暴戾、荒-淫、偏执的神经病。”
向北愕然,还真没听说过有人这么直截了当地骂自己亲爹。
莫之寒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碎片,但他不打算把这些折磨他多年的梦魇描绘出来给向北听,陈年旧账一旦翻起来,他怕自己会情绪失控,那样的话,今晚的谈话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他只是说:“总之,他对我母亲做了很多不能原谅的事,所以我讨厌他,近几年,我跟他的联系非常少了……该你出题了。”
这个答案说到这地步,向北也大概能猜到些什么,不能原谅的事?出轨、家-暴、精神控制……都有可能。但继续刨根究底肯定不合适,他有心安慰莫之寒,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这世界上从没什么感同身受,怜悯和同情对于莫之寒这样的天之骄子,除了让人更难堪外根本毫无用处。
向北注视着莫之寒的眼睛,好像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火热跳动的心,他义无反顾地继续这个游戏:“那我的三件事就是,一,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二,我总觉得自己太平凡,不够好,配不上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