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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弄死那个大巫祭(十一)
    大巫祭吃完糖酪浇樱桃回到巫祭阁后, 很意外地听到女帝陛下身体不适, 召他入宫。

    女帝梦华并不是一个娇惯的人,这与她的妹妹夕华公主恰好相反。

    梦华陛下性情柔顺, 从来都极是谦逊懂事,从不给自己或者他人添麻烦, 更从没主动找过他。

    一直以来,都是他有事向她回报——或者说,只是例行知会她一声,她总是温和地点头,声音轻柔地应着:“朕知道了。”

    他若请她对某件事务发表看法,往往两句话,便能概括出她的全部意见。

    一句是,“一切都依大巫祭的意思”。

    另一句,是“大巫祭之言, 便是朕心头所想”。

    她极少生病,偶尔有个头疼脑热, 宫中的那些医官们便能够应对了, 从不需麻烦他们这些碌于政事的“巫医”。

    对于大巫祭, 她更是能少见,则尽量少见。

    可是这回, 她主动召见他。

    大巫祭到的时候, 梦华病恹恹地倚在榻上, 隔着一层纱帐与他说话。

    “朕身体欠安, 连日不适, 宫中女医看罢,皆束手无策……”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大巫祭几步上前,径直撩开纱帐。

    贴身伺候的两名女侍,未能忍住发出一阵惊呼,反应过来后慌忙跪地,前额紧紧地贴着冰凉地面告罪,却绝没人敢阻拦大巫祭那明显失礼的举动。

    女帝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人绷紧的下颔,一对独特的紫眸仿佛也笼了灰翳,她慌张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多年来,她早便学会察言观色,知道他这般不给她脸面,很明显已是不悦。

    可她的手,还是紧紧抓着被子,一点一点露出自己的脸,最后完全坐直了身子,看上去并不是那般胆怯地望着他。

    大巫祭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人是真病还是假病。

    尽管如此,他仍是说道:“陛下不适,不如便由臣替您请脉医治。”

    女帝态似羞窘地垂头:“有劳大巫祭关心,然女子之症,只怕是不便由大巫祭察看。”

    大巫祭的声音便冷了数分:“那依陛下之意,该如何是好?”

    女帝的胸膛微微起伏,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方能够直视着他开口:“朕听闻西南有雪仙,妙手仁心。其座下女弟子,亦医术嘉善,在元明城便救过唐老夫人一回,至帝都后屡次行医,众皆称颂,声名亦扬。不知大巫祭……可否将她请回,替朕医治?”

    面具外的下颔没有任何表情,但女帝却知道,他正一瞬不瞬地审视自己。

    她抿了下嘴唇,挺直后背,安然迎视着他的目光。

    直到大巫祭轻勾唇角,微妙的笑容极尽刻薄:“陛下身居宫闱,知之甚广。”

    梦华知道这是一句并不简单的斥责,她便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童,忙着垂首分辩:“只是宫中无聊,巫姑随意说的予我解闷罢了。”

    甚至忘了自称为“朕”。

    巫姑是十巫中唯一的女性,出身湘然温家,真较起来,是女帝的父族亲眷,是可被女帝唤一声族姑的。

    大巫祭却像是不耐听她的解释,他干脆利落地放下纱帐,后退行礼:“陛下既有此吩咐,臣这便照办。”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这一场较量,他在试探她,她亦在试探他。

    隔着纱帐,女帝望着那人朦胧离去的背影,舒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湿透了。

    夕华……她从不相信,夕华真就这么离去了,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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