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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截然不同的嗓音响在她身后,林晚瞬时打了个激灵。
但她也顾不上遮掩了,微颤着问他:“这幅画,怎会在你这里?”
那人站在殿门处,阳光极炫目地打在他脸上,乌铁面具泛起金属寒芒。
他往她走来,高大的身躯由光明进入阴影。
他似是撇了一眼她手上那信手而为的画作,不经意道:“已故夕华公主之物罢了。你若喜欢,大可拿去。”
啪。
眼泪落下来,泅湿手上画纸。
是这样吗?
这幅画,最后是在师父那里,还是在夕华那里,她记不清了。
那时候总以为,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所以从没有想过珍惜。
她背转过身去,叠起画纸按在心口,无声地哭泣着。
“哭什么?”那人说。
听声音,他正往她靠近。
未待她回答,他便将她按进怀里。
眼泪落得更凶。
她的身后抵着桌案,他双手轻轻一提,便让她坐在了案上,正面着自己。
然后他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住她。
林晚从未感觉过这样的疲累,心间如死灰般的泛不起半点涟漪,就连愤怒和反抗也忘记了。在他试图入侵时,她只能被动地被他撬开唇齿,气息跟着混乱。
在他离开她的唇瓣时,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冷静了。
平静一片的眼底还能看出刚哭过的迹象,那眼睛里却连恼意都没有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说。
她并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姿色,就能勾得他神魂颠倒,他若只是想满足某些男性方面的渴求,有的是排成队的绝色佳人在等待他。
大巫祭自然是没有回答。
他只问她:“你可想见女帝?”
她立时抬起头来看他,死水一般的沉寂眼眸,此时方重新焕发出了神采。
大巫祭的心里无奈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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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很快就知道,所谓相见,怕还不如不见了。
近二十年才有一回的国狩,竟然就那么发生了。
依照西凉旧俗,只有每一任的女帝将与她的帝驸结为连理时,十族家主方会携各家长老在帝畿聚集,由女帝、帝驸亲领十族、十巫往北地狩猎荒兽,称之为“国狩”。
姐姐与唐羽倾的婚事,一直都是她所害怕的,因为那意味着他们两人都将命不长久了。
林晚更不知道,那人既准备自己为帝,又这般大张旗鼓的是要演戏给谁看。而今的十族已极势微,他说往东,怕是绝没人敢说要往西的。
时序近秋,北地更是寒冷,大巫祭专属的豪华营帐却温暖如春。
不同巫祭阁的简洁,这营帐内帐幔垂委,厚毡铺地,所用物什都极精美华奢,若不是远处草场偶有奔马声传来,待在这帐中就似与待在一般屋宇内没有区别。
林晚到北地后,一整个下午都安静地待在营帐内,偶尔才在帐门处驻足,看侍从与戍卫们在外忙碌。
西北撑起的那顶最高大的营帐,她知道就是姐姐的住所,这些日子,她安分守己,都是没有见到姐姐的。大巫祭虽带了她同来,但眼下这种情况,她不明内里,再不敢轻举妄动。
傍晚时分,大巫祭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