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梦华还在说下去。
“知道母皇为什么那么早死吗?她是被你最爱的那个人杀死的,这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很丧心病狂是不是?所以,凭什么你可以活下来,就你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呢?你也去死吧!……”
帐外传来一阵嘈杂,仿佛是女侍们跟什么人起了争执。
脖颈间的压力骤然消失了,林晚朦胧间,看见梦华那张更没了半点血色的脸——
女帝低下头,充满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前穿透而出的那一点剑尖。
剑光森然,还在流淌着她的血。
一滴一滴,浸透了她妹妹的衣衫。
唐羽倾抽回长剑,女帝的身子倒下去,无力仰躺在林晚身边。
渐显空洞的紫眸望着唐羽倾,漾出带有泪水的笑意:“看,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道。凭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要死,有些人却可以一直活下去?说好的鹣鲽为盟呢?”
“杀死莫念姑娘,并不在我与你的同盟计划内。”唐羽倾说。
“姐姐。”林晚说,“每个人都是生下来注定死的,没有人可以一直活下去。”
“对,你说得对。夕华,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躺在一块了,是不是?”梦华冰凉的手指摸索着,最后终于握上了林晚的手,“但是没关系,以后,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这样躺在一块了,还像小时候一样。”
“她不会死的。”唐羽倾打断她冷冷道,“会死的,只有你,还有那早该被碎尸万段的大巫祭。”
林晚的眼睛里汹涌出大量眼泪。
她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骤然颤动了一下,然后彻底无力的不动了。
有风声。
又像是帐帘被风吹起,或者被人掀开的声音。
奶嬷等人七手八脚地闯进来。
一见了帐内情景,奶嬷痛哭着扑打向唐羽倾:“行刺陛下,你怎么可以,怎么敢!”
“我如何不敢?”唐羽倾一把甩开她。
“紫眸天授,福庇西凉!”奶嬷竭嘶底里地哭道,“断了紫眸血脉,你将是西凉永远的罪人!”
“愚蠢的紫眸血脉,早就该断了!”唐羽倾喝道,“没有她们,西凉只会比现在更好!”
奶嬷老泪纵横仰起脸来,愤恨道:“大巫祭!大巫祭还在!他不会放过你的!”
唐羽倾露出一丝冷笑。
帐内席卷进一道风雪般的人影。
姬连城面无表情站在众人眼前。
“大巫祭吗?应该是回不来了吧。”他说着,将一粒解毒丹药喂进林晚嘴里。
林晚的神智清醒了,一把揪住他的襟口:“回不来?为什么回不来?什么意思?”
“他遇刺重伤,又遭兽群围困,此时怕已葬身兽口。”姬连城道。
林晚目眦欲裂:“我不信!谁可以伤他?谁能够伤得到他?!”
“我。”姬连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