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本该是毫无悬念的结果,中途却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批江湖人士, 混入谋反队伍中, 协助反臣进攻。
按理说, 江湖朝堂本不该相互干涉,两者间也早已定过约定。可江湖人士大多是散人,无门无派的不知凡几,有心人特意拉拢来为己所用也并非没有, 却从未有过协助篡位的。
如此一来,算是打破了两者间的稳定, 也惹得帝王大怒。
那些江湖人士武艺不凡, 武功路数更是罕见, 骤然出现让侍卫抵挡起来越发困难,竟慢慢呈现颓势。
眼见反臣越发逼近, 援助的军队还未到达, 越王带人及时出现,协助平定叛乱。
这出谋权篡位的戏码就此结束, 历时不过短短数个时辰, 而在事情结束后, 越王却匆匆离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再没出现过, 连越王府也整日闭门拒客,只对外宣称越王突患恶疾。
朝中大臣对此议论纷纷,有猜测是越王当日的行动引起了帝王忌惮,帝王对此采取了措施;也有人猜测越王手掌精兵,正暗中策划着什么……
各种猜测比比皆是。
在众人的各种阴谋论达到**时,消失许久的越王重新出现在朝堂上。
再次见到这位王爷,诸大臣均是一惊。
他瞧着比先前消瘦了不少,墨发黑衣,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倒真像是大病一场后的模样。然而,不经意间对上那双黑眸,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底涌上。
无尽的黑色,这双眼黑得发沉,黑得瘆人,如同深渊潭水,没有一丝波澜,也入不了丝毫光线,唯剩下刺骨的寒意,只随意一眼,便让人如坠冰窟。
帝王对他的变化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只表面上关心几句,并由于他先前平反有功,赏了一堆珍宝,而越王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谢恩,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似乎和废铜烂铁无异。
整个早朝,除非帝王点名,越王再没多说过一句话,只是老僧入定般垂首站着。若不是他每隔一会就会摸一下胸口,大臣们甚至当他已经站在那睡着了。
如此突兀的动作,次数多了,不少大臣免不了好奇:也不知他怀里是藏了什么珍宝?
是啊,确实是珍宝——那人留给他的宝贝。
听着身后几人的窃窃私语,齐朔下意识捉紧胸前衣襟,感受着里边物体的轮廓,又立刻松开,将东西拿出来仔细检查后再重新放回怀里。
他也,只剩下这些死物了。
早朝结束,出了宫门的大臣纷纷坐上自家轿撵四散而去,只剩下那一个黑色人影独自缓步前行。
沿着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朝阳缓缓升起,恍惚间,怀中似乎又多了些重量,没有温度,又了无生息。
本能地伸出手,却只触碰到微凉的空气,齐朔恍然惊醒,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手指渐渐蜷起,最终紧握成拳。
那人已经不在了啊……
在万家团圆、朝阳初升的时候,他就已经重新变为一个人……
眼中波动渐渐消失,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朱红色大门,齐朔又探入怀中摸了下,迈步走入。
再次醒来时,肖万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睁开眼,印入眼中的就是顶上硕大的蜘蛛网和遍布霉斑的石制房顶,黑黝黝的石顶上遍布裂缝,似乎随时都会碎裂开,更有水滴缓缓从裂缝中渗出。
身下是肮脏潮湿的地面,身旁聚了一堆小水滩,不时有水滴滴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