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肖万之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无奈摇头,眼中茫然之色渐渐消失。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适应能力一向格外良好,更是有些没心没肺地什么都不在意?
轻叹一声,肖万之重新拿起书,接着刚才的地方看了下去。既来之则安之,他还是多做点有用的事,以后也好用来傍身。
烈日一点点爬上头顶,再慢慢往下爬,直至即将完全隐没,齐朔这才从瑞王府回来。
而肖万之此时正在进行每日必做的复健运动,得知齐朔回来的消息也就停了下脚步,随即便置之脑后,继续运动。
他的伤虽然还没完全好,不过已经可以稍微动动了。他也清楚自己现在不能久坐或者久站,于是便每天定了几个固定的时间点用来练走路。
身旁是推着轮椅慢慢跟着的竹青,而肖万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动步伐。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无比艰难,往往走了没两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歇会,再走个几步就大汗淋漓。
不过,对于已经和轮椅生活了十几年的肖万之来说,仅是这几步就足够让他欣喜若狂。他终于,能独自走路了!
抬手摸了下额上的汗水,肖万之歇了会继续往前走。
分明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双腿更是不住打颤,他嘴角的笑意却不断加深,连双眼也不自觉弯了下来,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般,竟是在这个世界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意外经过的人随意一瞥便见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停了下来,盯着这个明媚笑容竟一时移不开目光,只觉得一瞬间似是见到了春日的暖阳,不由自主想靠近,想被他感染,想跟着他一起笑……
这么想着,被酒精充斥的大脑还不经思考便下意识走了过去。
肖万之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脚,吸了口气再次抬起时,眼前忽然一黑,疑惑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眼中似乎掺杂着许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瞧,肖万之一惊,抬起的脚还没放下,本就不住打颤的双腿一软,竟径直朝前扑去,正好被眼前的人搂了个满怀。
脑袋磕在结实的肌肉上,额头有点疼,腰间横了条灼热的手臂,似乎格外烫人,鼻端更是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肖万之脑袋空白了一瞬,这才想起抱着他的人是谁,连忙将人推了开,重新扶墙站住。
“王爷,您怎么来了?”眼前这人正是不久前才回来的齐朔。
怀里骤然少了温度,刚才见到的暖阳也没了,齐朔恍惚了一下,这才恢复往日的清明,看向白着一张脸站在他前面的人,不知为何就感到一阵烦躁,眉心拧起又松开,若无其事道:“本王随意走走醒酒,没想到走到肖先生这儿来了。”
之后又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啊,”肖万之愣了下,“在下在练走路。”
“伤好了?”视线不自觉朝他腰部瞧去。
肖万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如实回答道:“快好了,多谢王爷关心。”
齐朔这才想起这人的伤似乎是他造成的,不过,两人原本敌对,对待敌人本就该心狠不是吗?
眉头又不自觉皱起,齐朔揉了下有些发疼的额角,看向一脸恭敬的人,那股烦躁感再度涌上来,不满地咂了下嘴,命令道:“笑一个。”
“啊?!”肖万之惊呆了,眨了眨眼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本王让你像刚才那样笑一个。”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