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明朔的房门被敲响。她的女仆问她:“伯爵,今日的早餐是在屋里用,还是餐厅?”
明朔想了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答道:“去餐厅吧。”
她打开了乳白色的房门,身着着蓝白布裙的女仆便颔首称是,为她引路。这一路上,宅子里的几个仆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明朔想起前天的惨案,让她想起自己死去的父母,从而陷入无尽的悲伤中,所以众人说话的口吻都十分仔细,生怕有半点不妥。
明朔下了楼,扶着楼梯往下走去时,便见两名侍女交头接耳,对着窗户外指指点点交流着什么。明朔一时好奇,出生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侍女闻言立刻转过了身,见明朔确实好奇,老实道:“河岸街出了凶案。”
明朔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听了一耳,而为她准备着早餐的那位妇人听见这话则是眉梢猛地一皱,对那两名年轻的侍女没有好奇道:“主人面前,提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做什么。”
两名侍女被吓得低下了头,明朔倒越发好奇:“是什么凶案?”
妇人看起来有些两难,在她看来这样血污的事情,是绝不该让明朔知道的,可明朔问起,作为仆人的守则也不允许她不回答主人的话。她只得尴尬的站在那儿。
明朔顺手拿过桌上的报纸,扫了一眼标题,端着牛奶打算喝一口的动作便顿住了。
她也不再询问妇人,惯来以迅速而闻名的日报已经将河岸街发生了什么,写成了长达五千字的纪实小说。
河岸街发生了一起恶性凶杀案。
似乎是凌晨左右,有马车将尸体抛入了泰晤士河,被个不明所以的流浪汉捞了上来,报了警。由于尸体整个都被埋进了水泥里,又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证明对方的身份,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明朔看完后,心里存了点疑问。报纸上说流浪汉是听见了枪声才被惊醒,可丢下来的却是一个灌进了水泥的尸体。那这一枪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说是为了杀人,泰晤士河并没有发发现别的尸体,如果说是为了鸣枪示警——抛尸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明朔翻到了报纸第二页,才知道还真有。
因为动手的是黑鸦帮。
警察在水泥块的一角发现了黑色的鸟翼——这是他们的标志。
凶手很可能和黑鸦帮有关,但警察却不敢去真的调查,不过只是去黑鸦帮的酒吧做了个循例问话,便不了了之,甚至连死了谁都不再过问了。
这不免让明朔感到有些魔幻,但现实就是这样,在资本的侵蚀与推动下,枪支和钞票才拥有话语权。
“小姐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家的生意都是明面上的正经生意,和黑鸦帮没有半点干系,他们再无法无天,也不敢闹到咱们头上来。”
先前严肃的妇人是明朔这具身体母亲的左右手,旁人都称呼她为莱娜管家。明朔的父亲是亚当斯伯爵,但亚当斯不过是个落寞的贵族罢了。就像这个时代贵族为了维持光鲜常做的那样,亚当斯伯爵迎娶了大洋对面的新生国家中,一位大资本家暴发户的女儿。她为亚当斯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但亚当斯却不喜欢她低贱的出生,两人的婚姻在有了安娜·亚当斯后便名存实亡。
好在这位亚当斯夫人本来就是位极为强势的女性。亚当斯伯爵觉得她粗鲁野蛮,她嫌弃亚当斯伯爵软弱无用。她借着亚当斯伯爵夫人的身份,打进了雾都的新贵圈,以着继承自父亲的毒辣眼光,精准投资,是最早支持工业化改革的一批企业家。
如今亚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