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锋没入华服修士的胸口,当温热的血液滴溅在他的袖袍上。暮朗方认识到他从见到鸟笼起,从头至尾就只是想要对方死。他想要对方死的心意是如此简单,正如同对方也希望他死,所以布下了这个处处都是绝境毫无生机的幻境。
他无法忍受有人当真将那只红色的鸟关进笼子里——哪怕他心里曾这么想过,哪怕想要这么做的人是似乎他自己。
暮朗低眸瞧着明朔,她面上虽有惧色,但却一如往常明朗无霾,他的指尖微动,又握了回去,对困惑的明朔道:“我什么也没有见到。”
明朔盯着暮朗显然并不相信,但暮朗选择沉默,明朔也没有别的法子。
就在这时,发生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暮朗杀掉的无名岛岛主躺在泥土中的尸体忽然化作了一团气体,这团黑白相间的气体在风中膨胀不消一会儿便消散了干净,连地上的血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明朔悚然一惊,她尚来不及寻个地方将此事告知少羽,凤珮便烫的让她拿不住。似是等不及明朔建立通讯,少羽直接通过凤珮将话语打进了明朔的脑子里!
少羽急迫道:“能杀死罗浮的只有罗浮!阿朔,暮朗就是罗浮。罗浮坠入世界,世界承担不起,将他与他的记忆强制分离!他杀掉的,是罗浮抛在这个世界中的记忆!不仅仅是无名岛主而已,整个无名岛,都是罗浮记忆的具象化。如今暮朗杀了自己记忆的凝体,无名岛也会崩散!这就是我卜出的大凶!”
“明朔,快跑!”
三天后,便是登无名岛的日子。
昨日一早清月便匆匆往岛上,以与试名单从岛民手中取了铁劵。今日他将铁劵一一奉送给各门派,再将洱海众师兄弟的铁劵发了,可谓忙得脚不沾地。
明朔昨晚就去将自己的铁劵取了,此刻正握着铁劵翘首以盼的等着开船。青岩在一旁瞧见了,不免又要说上几句:“你有想要的东西,托我们帮你取就是了,何必来这一趟。”
明朔严肃道:“无名岛一百年才出现一次,若是我这次不去,得一百年后才能见到。我想见一见岛上奇景,师兄也能帮我带回来吗?再说了,我是通过了派内的考核大师兄才同意写上我的名字,如今铁劵都在我手里了,师兄说什么也没用啦。”
青岩瞥了明朔一眼,还是忍不住唠叨:“到了岛上你可得小心点别给大师兄添麻烦,这次大师兄是要赢的,可分不出太多精力来顾看你。”
明朔点头:“知道的知道的,放心吧。”
明朔往日里不爱修习的形象在洱海众弟子心中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明知道清月既然允了明朔上岛,明朔的实力便不会弱于此刻船舷上的每一个人,但青岩总是忍不住担心,又叮嘱了明朔几句才罢。
临行前天空还下了雨,虽然此时正是洱海多雨的季节,但出海这日下雨还是这么先年的头一遭。青岩瞧了眼这雨,嘀咕了句:“总觉得这雨下的人心慌。”,便拉着明朔进了船舱。
开往无名岛的船只都是以着无名岛上的树木建造的,故而即使无人引渡,也可直达无名岛。明朔和青岩等人在船舱内不过喝了两杯茶,便见着了从船舷投入的阳光,以及屋外的师兄弟们兴奋的:“到了到了,无名岛到了!”
明朔此时方与青岩一并外出,无名岛自成一界,在与洱海交汇出是斜风细雨,过了那一点,进入了岛域,瞧见的便是鸟语花香青云朗日。
从洱海开来的船接二连三的停在了岸上。岸边的码头正有两名身着宫装的女修接引。明朔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