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会儿, 把抱枕拿过来放到卫修洛身上,对方的手乍一碰触到抱枕, 鼻子一抖,再一个翻身, 面朝墙壁, 像是八爪鱼似的把抱枕牢牢的抱在怀里。
邵云去心底一颤。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卫修洛, 揭去往日可见而不可及的清冷面纱,邵云去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良久,他伸出手,把被子拉到卫修洛身上盖好, 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 卫修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昨天晚上?
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儿, 只记得一开始疼的他死去活来,后来……后来他怎么就睡着了?
貌似——挺舒服的。
卫修洛面带迟疑, 平时哪次不是要折腾他五六个小时, 怎么昨天突然就跟变了性似的。
正在穿鞋带的唐深抬头看了卫修洛一眼:“修洛, 你好了吗?我昨天下晚自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过去了。”
卫修洛回过神来, “好了。”
“所以修洛, 你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每个月都要难受那么四五天,我看着都觉得疼。”唐深问道。
卫修洛叠好被子, 从床上走下来:“娘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了, 没法治, 只能干忍着。”
他语气平静,好似早就认命了。
“哦。”唐深叹了口气,为好友感到心疼。
卫修洛穿好鞋,拿着洗漱用具,刚刚拉开宿舍门,正对上对门衣着整齐准备去教室的邵云去。
邵云去眼底一暖,轻声说道:“早。”
卫修洛抿了抿唇,总觉得这个登徒子的态度有点热络,他点了点头:“早。”
然后侧身朝着水房走去。
因为又是星期五,各科任老师照例印了好几张单元测试卷发下来。第六节课下课,卫修洛刚刚收拾好东西,蒋子昂挤了过来,极为熟络的把卫修洛的挎包抢了过去,然后咧着嘴说道:“修洛,我们快点走吧,好像要下雨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若无其事的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邵云去,示威的意味十足。
邵云去心底不由的哂笑,这种小把戏也就是自以为是的毛头小子玩的出来。
偏偏邵云去看起来越不当回事的模样,落在蒋子昂眼底越像是嘲讽。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开口说道:“哦,我记得邵同学在二十七班的时候一直都是吊车尾的成绩,老师发下来的单元检测卷你会做吗?”
他自问自答:“要是不会做的话可以来找我,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嘛。我听说邵同学向学校申请了假期留校,我家就住在政府大院,离学校也不远。”
他咬重了假期留校和政府大院这两个词,一是为讽刺邵云去的贫穷,二是为宣告自己的家世。
他昨天可是特意跑了一趟二十七班,把邵云去的来历打探了个清清楚楚。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转进一班,但不就是个乡下出身的泥腿子吗,和他县长公子的身份没法比。
听见蒋子昂的话,邵云去抬了抬眼,无动于衷。反而是卫修洛,他眉头轻皱,显然是很反感。
他把挎包从蒋子昂手里拿回来:“唐深,走吧。”
“好。”坐在他前面的唐深直接站起身,跟在卫修洛身后走了出去。
“欸,修洛,修洛,你等等我——”蒋子昂恨恨的瞪了邵云去一眼,拔腿跑了上去。
邵云去轻笑一声,抱起书回了宿舍。
第二天上午,邵云去跑了一趟族舅家开的小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