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去摇了摇头,谎话随口捏来:“我和老师请过假了。”
“请过假了啊!”听到这里,何如林眉头一缓,他折回去,重新挑起担子,说道:“也好,你难得回来一趟,走,回家我叫你婶子给你炖鸡吃。”
“不了,我下午吃了饭回来的。”邵云去说道,何如林虽然热情,但何家并不宽裕,何家婶子向来是个勤俭持家的,更别说家里也有两个孩子要养,所以对何如林的大方一直都颇有怨言。
邵云去能理解,所以更不能麻烦。
何如林哪能不明白邵云去的心思,只是邵云去越懂事,他看着就越心疼,多好的孩子啊,也就是那条白眼狼眼瞎看不上。
“那好吧。”何如林也不想让邵云去为难。
没一会儿,两人走到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面。
周围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几个村民,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阿婆,无聊的时候就搬条小凳子出来和其他人话话家常什么的。看见何如林身后的邵云去,她们大多都是喜笑颜开,乐呵呵的问候打趣。
只有一个人,六七十来岁的年纪,手里捧着一小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邵云去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会是被学校给开除了吧?也是,这爹不疼娘不要的,爷爷又死了,虽然侥幸进了一高,可是你学习成绩又差,三天两头的在学校打架滋事,被学校开除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一个人自问自答,就演完了一整场戏。
仿佛是习惯了这人的嘴贱,何如林压根不想搭理她,拉着邵云去继续往前走。
可是她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邵云去,只听着她不依不饶的说道:“你看我家何志生,中考的时候考了全县前十,现在在一高读书都不用交学费还给奖学金。而且他年前的时候参加了省里的英语口语大赛,拿了一等奖呢,高考能加十分你知道吗?我看你邵云去就该好好的向我家何志生学习,可别和你那白眼狼爹一样,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一肚子坏水,下辈子保管是做畜生的命。”
这样的话和诅咒有什么差别。
一旁的老阿婆们也看不下去了,劝道:“王霞啊,说什么呢,论辈分你可还是云去的外婆,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
王霞嗤笑一声:“得,你们想做这小崽子的长辈,可别拉扯上我,我老何家可高攀不起……”
邵云去停下脚步,忽然回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霞,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话你不应该送给我,而是应该留给你自己。”
“什么?”突然被打断了话,王霞也是一愣。
只听见邵云去一字一句的说道:“一肚子坏水,下辈子保管是做畜生的命。”
“你,你说什么?”王霞的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打从她大儿媳妇做了县警察局的副局长之后,在官山村就再没有人敢和她呛声。没看见她就算再怎么辱骂邵云去,这些老阿婆就算看不下去,也只是轻声细语的劝诫吗?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是自己辱骂的对象,向来只敢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邵云去。
“你,你再说一遍——”她瞪大了眼,一脸铁青。
邵云去笑了笑,如她所愿:“一肚子坏水,下辈子保管是做畜生的命。”
邵家和王霞的恩怨由来已久。
事情得从邵爷爷那一辈说起。
大动乱的时候,邵爷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