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垂下眼帘,不好多加评论。因为这个所谓的昏庸混账,专指的是现在的太上皇。虽然太上皇已经退位而且没有了实权,但身为臣子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即便这个太上皇确实没有多少让人值得尊重的地方。但举国上下,唯一能够出言训斥太上皇的人,只有他追随的主子,开国皇帝太/祖圣文皇帝时期最年幼的皇子,水靖。
要说水靖的出生,在当年可算是一大奇事。
太/祖圣文皇帝与太穆皇后感情颇深,即使披上龙袍登上皇位,也从未有过不甩糟糠充盈后宫的念头。纵使多有世家之女小家碧玉在御花园与太祖来个巧遇,但直到太/祖驾崩,后宫里依旧只有太穆皇后一枝独秀。
而水靖出生的时候,太穆皇后已经四十有七,帝后二人的一子两女早已成家立业,当时还是皇长孙的太上皇也已经大婚。太/祖皇帝既担心太穆皇后的身体,又因十多年后即将再次迎来小生命而激动不已。帝后二人严阵以待,不仅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十二个时辰随时候命,还从民间请来了神医为太穆皇后调养身体。
大约是调养得当,水靖的出生十分顺利。太/祖圣文皇帝大喜,因为先前的紧张话都说不利索的情况下就宣布大赦天下。而同一天,皇长孙妃被发现有喜,太/祖圣文皇帝认为这是水靖带来的福气,直接将他这才刚出生的嫡次子封为瑞亲王。而当时太子,后来的高/祖英武皇帝对这个血缘上最为亲近年龄上可以做他孙子的弟弟也甚是喜爱,即使“瑞”这个字有很深的含义,却也颇为支持太/祖圣文皇帝的决定。
太/祖圣文皇帝为了和太穆皇后享受养儿乐趣,在册封水靖之后就直接退位将皇位传给了高祖英武皇帝。高/祖英武皇帝认为这是水靖带给自己的福气,对这个比自己小了近三十岁的弟弟更加喜爱。
深受两代帝后的宠爱,水靖原本应该做个逍遥王爷快活自在一辈子。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他也不会那般行为,最后还被安个“嗜血王爷”的名号。
思及此,水靖不觉有些烦躁,“文东延,你再提那些个糟心事,本王就跟你急。”
见真的惹急了主子,文东延忙干咳两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那边已有消息传来,主子可要过目?”
“你说呢?”水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他把信扔在桌上,冷声道:“原来是在那个地界儿。呵,这也难怪,有那些蠹虫在,岂不最是藏污纳垢的好去处。”
“主子何必动怒。所谓盛极必衰,他们早就已经身在坑里了。这土,迟早会填上。”
次日,算命摊处已有人换上新的桌子,顶着周围人惊诧的目光,水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众人暗自佩服水靖胆量的同时,又想到他是外乡人,恐怕不知道刘爷和县太爷的关系,不禁暗自叹了口气,但也不敢上前提醒,唯恐被县太爷认为自己是同党一起抓起来。
等了大半日,却不见半个官差的影子,众人在心底不由暗暗称奇,原来太阳也会有从西边升起来的时候。
市集上来买东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小贩们也不再胡乱猜想,开始竞相吆喝,一片热闹景象。而与这番热闹景象形成反差的,除了水靖的算命摊子,还有从市集东头走来的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那妇人身着灰色布衣,头发花白,表情木然,两眼发直,仿佛跟木刻似的。若不是她缓缓走动着,还真会以为她就是个死物。街上的百姓们见她那副神态也是心生恐慌,不约而同的都远着她走行。
水靖却颇有兴趣地看着那妇人。待她走到摊前,缓缓开口道:“既已心生死志,不如算上一卦,解心中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