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突然有人喊道:“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封家的人一愣,忙撒腿往外跑,果然见西南角的柴房着起了大火,在漆黑的晚上,格外显眼。
女婿家产被烧了大半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封肃忙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快去救火!快去救火!”
甄封氏听到外面的动静陡然松了一口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拿剪刀的手微微颤抖。
她不想这样的。只是这些年憋屈的太过了,她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她现在还不能死,好不容易有了女儿的下落,她得保住这条命才行。
甄封氏迅速抹了眼泪,即使腿还在发软她也咬着牙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往外逃。
趁着封家的人在救火,她得赶快走,她的女儿还在金陵等着她。
封家四处乱作一团,男女老少都忙着灭火,甄封氏很顺利的来到了后门。却不想,在后门竟然看到大嫂和弟妹晕倒在地上,她们的身边,还有一个半散开的小布袋,银两的一角从里面露了出来。
甄封氏犹豫了一下,上前打开那个小布袋,里面赫然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五十两的碎银子。
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带着这么一大笔银子晕倒在这里。
现在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虽然可以一路要饭到金陵,但找到女儿后总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起要饭。再说自己当初来大如州的时候可是带了几千两银子的,现在这几百两就当做是给自己的补偿吧。
甄封氏这么一想,狠下心肠将小布袋塞进包裹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一个和尚让两个出生在富贵窝里的小丫头跟着他做什么,是做和尚还是做尼姑?从没听得和尚和尼姑整日混在一起的道理。即便两个小丫头是必须出家的命,那也应该去尼姑庵里修行,自古以来官宦人家的小姐去尼姑庵里带发修行的也不在少数,这其中可从来没有和尚什么事。这癞头和尚是不是有点狗拿耗子了。
“要不是当年那起子事,爷都要以为这癞头和尚是打着度人的名义,实在干人贩子的事了。”
“其实头次听闻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的时候,属下是不信的。”文东延摇着鹅毛扇紧住了眉头,“继后和三皇子早就有夺嫡之心,背后又有太上皇撑腰,夺嫡失败后,眼见自己就要被主子斩杀,说这一切都是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蛊惑他们的,属下只当他们是推说之辞罢了。后来主子不顾一切要将这二人找出来,属下只以为主子是气糊涂了。如今看来,却是属下想错了。”
“他们也确实是在推脱。”水靖冷哼了一声,“他们想夺嫡的心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大阑觉得自己虽然可以勉强应付他们,但却顾不了小九,也不会巴巴的写信请求爷将小九带到宫外抚养。至于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大阑篡位的前半年,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脾气暴躁,挥霍浪费,还大肆地广罗美女、豢养面首……”
水阑是自小看着先皇后受太上皇冷落下长大的,知道先皇后吃了后宫那些宠妃的许多苦头,因此在大婚的时候对太子妃的人选是慎之又慎。他因为和水阑一起长大,也知道其中不少阴司。高/祖皇帝还在的时候,他可没少因为这个在高/祖皇帝跟前告状。后来太上皇登上皇位后,他虽然没了人告状,却还是以长辈的身份插手了水阑的婚事,打破了太上皇想要将一五品小官的女儿赐婚给水阑的阴谋。水阑后来与太子妃感情甚好,连侧妃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突然移了性情?
想到这,水靖微微眯了眯眼睛,“那甄士隐也是突然跟着跛足道士走了,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你说他们会不会被什么给蛊惑了?”
“……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