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依然接了,小闵信口开河:“你好我们是海龙投资公司,近日接到你单位申请贷|款的要求,有些具体条款要跟你商谈一下。”
梁旭懵了一下:“我没有申请贷|款。”
“是这样,我们公司是今年才开展的‘三日特急贷’服务,利息低服务好。之前是你亲自电话我公司门市部要求贷|款,我们核实了一下,觉得您的条件有些问题……”
梁旭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贷|款。”
“先生,可是我们确实收到了呀,请问你是梁旭梁先生吗?”
“没有申请,你打错了。”
可以了,小闵很机智,吹逼也是一流的,不愧是房灵枢的好兄弟。
房灵枢收到那边的传讯:“还在医院,你仔细找找,我们现在过去。”
他找了住院部,又找门诊部,都没有,妇产科儿科他都跑了一遍,还是没有。
梁旭到底在哪里?
终于地,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小梁,又来啦?”
应答的声音就太熟悉了,他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房灵枢直觉那是梁旭的声音——就在附近!猛一回头,好家伙,真是梁旭,他端着个纸杯,在接开水。
房灵枢钻到一扇门后面,梁旭低着头,没有看见他。房灵枢一路尾随梁旭,梁旭稳稳当当地走着,进了一间不知道什么鬼的“康复治疗室”。
房灵枢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听壁角。
里面是个软|绵绵的少年音:“小兵哥哥,谢谢你。”
哇噢,这就很甜。梁旭还他|妈有个金屋藏娇吗?
然后里面就没声了。
房灵枢不知里头在干什么,他全身的八卦细胞都耸起来了,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探出半个脑袋偷|窥。
——屋里只有两个人,病床上半躺着一个年轻男孩,看上去病歪歪的,苍白且瘦,但是整个人都很干净——不仅是外表上的,也是气质上的。他皮肤异常洁白,因为虚弱,所以看上去几乎有点透明,白生生的脖颈下面透出发青的静脉,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他略略向房灵枢这头偏过脸,这就露出一点美中不足的缺憾,他额头上有明显的一片、淡红色的疤。放在别人脸上,恐怕会是凶神恶煞的标记,而放在他脸上,只像春雪里落了一片桃花。饶是这片桃花记,才给他脸上添了一点血色的生气。
是的,缺憾也不足以掩饰他的好看,倒不是梁旭那种五官英俊的漂亮,而是他整个人都漾着一种纯洁无公害的气质,又软又纯。大约是病弱的缘故,眼圈儿红红的,像个小白兔。
小白兔的手上连着点滴。
梁旭坐在床边,还是那样,沉默又腼腆,但行动却很温柔体贴——他给兔子剥了一颗糖,又拿起刀来,削苹果。
兔子吃糖也很费力,毕竟手上还打着吊针,梁旭于是又把刀放下,把糖塞到兔子嘴里,给他擦了嘴,又重新坐下去,继续慢慢削苹果。
小白兔有点不好意思,向他甜甜地笑了,梁旭没说话,也只是腼腆地微笑。
两个人都沉默无言,但是傻|子也看得出,梁旭对这个男孩相当不一样。
近午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那么祥和,是一种经年累月沉淀出的温存,决非一朝一夕相处可得。
因着病房和年轻男孩的病弱,两个人又都青春俊美,房灵枢觉得自己在看韩剧,还是蓝色生死恋那种悲剧线的,感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