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昱郑重而又信任的拜托和苏汀骤然变黑的脸色都让郁宁的心情大好,她得意地冲着苏汀挑了挑嘴角,一口咬破食指指尖,将心头血涂在霍嘉昱的手心,肃着脸起誓:“天道请鉴,我郁宁起誓,霍嘉昱所说之事入我之耳,绝不外传,若违此誓,甘受天道之罚,魂飞魄散!”
苏汀知道霍嘉昱要说什么,肯定是要求人家帮忙,他扯了扯霍嘉昱的衣袖,他不想师兄为了自己跟这个女人低头。
霍嘉昱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闹,转而跟郁宁说起了苏汀的体质与翁霄的算计,当然魔种和神魔体一事他压·在心底没有说。
郁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你是说,翁师叔收苏汀入门,就是为了他的无垢体,养成之后好拿去炼药?”
不是她不相信霍嘉昱的说辞,实在是这样的事情简直太过匪夷所思。翁霄是师父的同门师弟,也是师父最为信任看重之人,这些年来师父为宗门杂事所累,修为一直止步不前,宗门中其他峰主也不是没有起过小心思,可都被翁霄一力镇压下去,因着翁霄力挺,师父这个掌门之位百多年来一直坐的很稳当。
对于翁霄,郁宁虽没有过多接触,可也从童掌门那里听说过不少,在她印象中此人温厚慈爱,对弟子向来宠溺护短,尤其是对苏汀这个关门弟子那真是恨不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对宗门也是尽心尽力,七百年前的四域大比上,他不过一区区金丹初期,就能为了维护归元宗的颜面与东域天鹤门的金丹后期弟子对上。为此还受了重伤差点殒命,幸得师祖求了老友玄真道尊相救,这才保住了性命,只不过还是伤到了丹田,据玄真道尊所说,若无惊天奇遇,这辈子恐怕就止步于元婴,再无法寸进了。
这样一个对宗门尽忠,对弟子慈爱的人,可以说是非常令人钦佩喜爱的了。
“可是……”郁宁想不通,这样一个人,当日能够为了宗门濒死,得知自己修为有损之后还曾大笑说只要赢了天鹤宗,给宗门挣下了颜面,狠狠出了这口恶气,他就是死了也甘愿,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得龌龊又阴桀,居然想要拿活人炼药,增进修为?
霍嘉昱知道郁宁心存疑虑,苦笑道:“是啊,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心性大变,从一开始的豪朗爽阔变得阴险毒辣,要拿活人炼药。可郁师姐,你要知道,咱们修行求道之人最终目的无外乎突破飞升,翁霄怎能免俗,若不是当日为了宗门受了重伤,他自认为绝对可以成就无上大道,飞升上界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奈何当初被逼到了绝境,不得不为宗门与人一战,落下了这样的伤病,与飞升无缘,他会甘心?当得知苏汀拥有无垢体,可以修补他的沉珂旧伤,还能助他修行无阻的时候,他能无动于衷吗?”
不能。郁宁知道的,若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又有了一线生机,她都不能保证自己面对这样的诱·惑,能够不动摇,不起邪念。
她看了一眼几乎变成鼻涕虫粘在霍嘉昱身上的苏汀,想起上一回听说这人杀回归元宗屠尽宗门,将翁霄的神魂摄出,挂在归元宗山门上用地狱业火炙烤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罢休的行径,心里的嫉妒褪·去了大半。
“你说吧,想要我做什么?”郁宁看了一眼周围滚滚的尘世浊气,皱着眉头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身上有伤,在这里根本无法好生修养,还是随我回北域。我们绕过翁霄,前去拜谒师父,把此中内情一一告知他,我想他绝对不会允许翁霄胡作非为的。”
霍嘉昱脸都快变成苦瓜了,他摸了摸苏汀的脑袋,无奈道:“郁师姐,你信我,是因为你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可现在重来一次,什么都还未曾发生。掌门心软又护短,尤其是翁霄与他有近千年的同门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