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您回府了再来就是。”
见他还要推辞,她赶紧打个手势止住他:“您就别多说了,我这是为您好。照您先前那个蠢笨的裹伤法,将来肯定得留疤,您该不想右手长道疤,左手却没有吧到时若叫我阿兄再打您一鞭,还不知能不能打出一模一样的呢”
“”
陆时卿头疼,头疼得想不出理由拒绝她,只好得过且过,先请仆役送走这尊大佛再说。
元赐娴交代他几句吃食上的事,演了瘸子出门去,到府门前却见该已回房的陆霜妤攥着油纸伞站在那处,揪了张小脸,一副有话与她说的样子。
她上前问:“陆小娘子是在等我”
陆霜妤垂眼,摇头:“不是。”手却不停扭着伞柄,像是紧张才有的小动作。
元赐娴笑了一声:“那我可走了。”
“哎”陆霜妤脚步微移,喊住了她。
她原也不过作个势罢了,回头问:“怎么”
“我想跟县主说,您”陆霜妤犹豫半晌,终于提了声气道,“您不要妄图打我阿兄主意阿兄早便与韶和公主情投意合,只是圣人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担心阿兄做了驸马,仕途受阻,才迟迟不赐婚的”
元赐娴微微一愣,突然笑起来,问:“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陆霜妤一惊,心虚道:“没没有谁教我,我实话实说罢了”
“那你跟我讲讲,他们是如何的情投意合”
她略镇定一些:“阿兄隔三差五便去含凉殿教十三殿下念书,贵主也常在一旁一旁”她“一旁”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转而道,“总之,阿兄是喜欢她的,阿
娘也喜欢她。今日一早,贵主还陪阿娘去了大慈恩寺。”
元赐娴拖长了声“哦”了一下,道:“好,我晓得了。”
陆霜妤觉她态度奇怪,小心翼翼问:“您晓得什么了”
她露齿一笑:“多谢霜妤èièi提醒我,含凉殿和大慈恩寺,的确是两处收买人心的好地方,我会妥善利用的。”
陆霜妤一噎,也没注意她换了称呼,诧异道:“你你这人怎得讲不听呢”
元赐娴反问她:“你当初误认我是男子,对我一见倾心,苦苦寻觅我一年,其间怕也有人劝你放弃。你呢,你听了吗”
“我”
见她无话可说了,元赐娴淡然一笑,从她手中抽出油纸伞:“好了,这伞我收下了,你赶紧回,就等着有天叫我嫂嫂吧。”
她说完不再停留,回头上了马车,留下陆霜妤呆呆杵在原地。
说来也巧,元赐娴经过永兴坊巷口时,恰有一辆马车擦着她的车帘过去。赶车的拣枝见状,朝里问:“小娘子,您往后瞧瞧,那可是陆老夫人的马车”
她刚巧在思索宣氏与韶和公主的关系,闻言叫停,掀帘探出头去,只见那檀色马车果真停在了陆府门前,片刻后下来两个人。一个确是宣氏不假,另一个一身素裙,细胳膊细腰的,眼瞧着便是郑筠。
两人有说有笑跨进了府门。
拾翠问:“小娘子,您要不要杀个回马枪”
元赐娴冷哼一声:“不杀,回家。”
拾翠见她不高兴,也就不敢多嘴了,待近了胜业坊,才听她重新开口:“不对,我瞎置什么气,我又不是要嫁给陆老夫人的。”说完朝车帘外道,“拣枝,折回去。”
拣枝忙将马车驾回陆府,勒了
马却迟迟不见元赐娴动作,怪道:“小娘子,咱们到了,您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