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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多年睡在一块儿的人,赵姨娘也太不知体贴自己的丈夫了。
人家侯爷心里痛苦什么,赵姨娘莫非不知道不成?
为啥还戳人家的伤疤呢?
曾经恩爱过,又何必互相伤害?
南阳侯就觉得自己深深地被伤害到了。
“贱人!”他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怒声道,“你又知道什么?!不过是,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贪慕虚荣的贱妇,你怎敢在我的面前这样嚣张?!”
他此刻才从一贯的冷淡之中露出真实的感情,赵姨娘只觉得满嘴都是腥甜的血腥味儿,脸颊就跟裂开了一样剧痛。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将她宠到天上去,甚至连南阳侯夫人都心生嫉妒的男人,却从他的眼睛里,此刻看见了不容错辨的厌恶与鄙夷。
那才是真实的感情。
他宠了她这么多年,可是心里其实是看不起她的。
他一边宠爱她,一边却在看不起她?
赵姨娘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从未伤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她以为他是爱着她的。
可是当他此刻将她形容成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女子,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竟然是怎么一副模样。
可是他什么都知道,却为什么要宠爱她这么多年?
赵姨娘本也不是一个傻子,且南阳侯这样的做派,当年在南朝数不胜数,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因想明白了,她的心方才当真冰冻成了一团冰,又冷又痛,一下子就跌坐在冷笑的南阳侯面前,喃喃地问道,“所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侯爷,我只是阮氏的挡箭牌?你担心宠了她,令太太对她不喜。你要保护她的女儿,因此抬举我的阿妤,将她给抬到大姑娘二姑娘的对立面儿。谁还会在意两个不得宠的庶女?如今,她们都风光了,不需要您护着了,因此你也就不必再假装宠着我们母女了?”
阮氏躲在她光芒万丈的身后,安安静静地享受太平日子。
南阳侯夫人从未寻过阮氏一点麻烦,也从未恨过阮氏。
还有阿萝与阿妧,她们的人生过得多么的好?林家都同情这两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庶女,却只厌恶阿妤。
“你与阿妤,我也对得起你们。若不是你们心比天高,我并不会怠慢你们。”南阳侯只觉得自己的怒意冲入肺腑,被阿萝捅出的伤口隐隐作痛,就退回到了身后的椅子里去,闭着眼睛冷冷地说道,“若她老老实实做一个庶女,我也会保障她的平安喜乐。偏偏她自己不知足,想要攀附皇族,难道如今落得个身败名裂,是我的过错?”他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也是因阿妤做得错事更多,阿妧就越得姐姐们的喜欢。
他就短促地笑了一声。
赵姨娘呜呜地哭了起来。
“侯爷,侯爷求你不要再说这样残忍的话。”
若是真的没有了南阳侯的宠爱,她们在侯府只有死路一条。
就连南阳侯夫人也能抬抬手摁死她了。
赵姨娘不敢想往后的日子。
她想到的是曾经无宠无子,悄无声息在侯府之中讨生活的四姑娘五姑娘的生母,那两个妾室那么多年在侯府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就连南阳侯的那两个庶女都瘦弱不堪。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赵姨娘就不寒而栗,她哭着爬到南阳侯的面前求道,“侯爷,是妾身说错话了。妾身口不择言伤了侯爷的心,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可是这都是因妾身心里都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