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一道熟悉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邱雁君抖了一抖,抬头看时,竟是时季鸿站到了她旁边。
她顺势站起来,悄悄推了时季鸿一把,让他开路,两人一起钻出气氛热烈的谈话圈,到对面空着的椅子上相对坐下,然后聚气传音说:“看见那师徒俩了吗?”
邱雁君有意背对着船舱入口坐的,时季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聚气传音回道:“这是弟子犯错挨师尊教训了?”
“他们两个有奸/情,绝对不是单纯的师尊弟子关系!”邱雁君非常肯定的说。
时季鸿当时不置可否,直到两天后,他们下了画舫,到中途经过的一座小城休息散心,才找了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时机问邱雁君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啊!”邱雁君手里拿着一块绢帛锁边,头也不抬的说,“何沁瑶看陆致领的眼神,完全是看爱人的样子,浓烈炽热,掩都掩不住,何况她根本没遮掩!”
时季鸿不信:“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邱雁君锁好边,把绢帛放在一边,终于抬眼看人,“我天天含情脉脉看着你,你都没反应,你能看出来啥?”
时季鸿眉梢一挑,目光沉沉的盯了邱雁君一会儿,才冷冷说道:“少在我身上试这一套!”
邱雁君眨了眨眼:“试哪一套?你看看,你就是这么没情趣!所以你才看不出少女心事。”
时季鸿没好气:“你有情趣!行,就算你看得对,何沁瑶对她师尊用心不纯,那陆致领,我可没看出他对这个女弟子有不轨之意,这几天反倒对着你大献殷勤,还跟华令宇较起了劲。”
在途那三天他们都是在华令宇的画舫上,按理说华令宇才是主人,但他被人奉承惯了,又不拘小节,就不太懂得怎么照顾别人,反观陆致领,一应饮食都早有准备,甚至带了解闷的玩物送给邱雁君,在追女孩这一项上,后来居上,得分不少。
华令宇就有点不是滋味,今天落地进城,立刻买了一堆有的没的送到了邱雁君这里。号称知交的这两位之间,显然有了芥蒂。
“他当然不会当着人有什么不轨举动了。这世道,师徒如父子,跟自己弟子搞出什么事来,形同乱/伦,当然得克制。但我看陆致领对何沁瑶还是很难放手的,隐忍而在意,深沉的深情,啧啧。其实我找你来就是为的他们两个,若他对我没有别的用心还罢了,他们师徒爱怎么搞怎么搞,跟别人没关系,但他要是想骗我嫁给他,呵呵,咱们就可以出第二张爆料报纸了!”邱雁君拿起一面没锁边的绢帛抖了抖,笑嘻嘻的说。
时季鸿从十二岁时被邱至澜收为义子带回绛云岛,跟比他大两岁的邱雁君一起修习*屏蔽的关键字*符术至今,也有几十年了,他本来觉得自己算是对邱雁君这个人了解的七七八八,但她又时常这么跳脱出来让人惊讶瞠目——爆料报纸是什么鬼?为什么又把他算进去了?
“谁跟你咱们?”时季鸿抱着双臂冷着脸,“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的喜怒无常,邱雁君早已习惯,而且有些事,你越好言相求,他越不肯帮忙,遂不甚在意的说:“我就知道你翻脸无情,不帮拉倒,你走吧。”
她也翻脸,时季鸿反而犹豫,呆了半晌说:“你把我当那些被你迷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是不是?那面旗子的秘密,你说好了过后告诉我,这都过了多久了?想要我帮忙,你至少得表现出点诚意吧?”
呀,这个倒是真忘了。当日到归雁城后,邱雁君和范末语也曾被安排单独相处,在城主府花园中散过步,邱雁君就是在那短短一点相处时间里发现了范末语的异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