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那边儿已经再次动起了手。时季鸿赶上几步,先问郭逾涧有没有事,接着喝止几个师弟:“都住手!是误会。”
他在三个义子里最受邱至澜宠爱,在绛云岛的地位仅次于岛主亲生的三位公子,甚至比邱至澜那些或远或近的侄子还有威信,因此他一开口,几个弟子就都停手后退,听他说话。
这时华令宇恰好走到了近前,他看了一眼和绛云岛弟子动手之人,见他一身麻衣,头上戴着孝帽,手中提着竹杖,头发披散着遮住大半张脸,邋里邋遢的,顿时不喜,皱眉道:“什么人敢在城中动手惹事?好大的胆子!”
仙笈界五方大陆,无论哪一个城池,都有一个共同的规矩,那就是不许在城中私斗,若有恩怨,或出城解决,或直接上擂台,签生死状。这是为了保障各大城镇秩序良好,否则修士真动起手来,毁坏房屋是轻的,重了,城池也能转眼成平地。修士们都认同这个规矩,且习以为常,脑子里都有这根弦,所以像刚刚这样说打就打的场面极少见。
那披麻戴孝的修士抬头环顾四周,一双狭长眼睛里满是愤怒不耐,毫不客气的回道:“恶人先告状!”
时季鸿走到华令宇身边,解释道:“是逾涧先出的手,他以为这黑犬是要攻击他,不过我从后面看着,这黑犬似是在追击旁边闪过的一个人。”
那修士立刻冷哼一声:“既然知道,还挡着路不让?”
“便是这样,你也不该出手伤人!”华令宇什么脾气,怎么肯在这样一个落魄修士面前低头?对方要是好声好气解释也就算了,偏偏这么桀骜不驯,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华令宇就想给他个教训,说着话抬手轻轻一指。
那修士尚未筑基,哪里躲得过金丹修士一指,当即闷哼一声,唇色雪白。他腿边黑犬见主人受伤,很凶恶的吼了一声,就要扑向华令宇,却被修士一把抱住,不许它动。
修士受了伤,不动还好,这么一动,便再忍不住,唇边也流出血来。华令宇这才觉得舒爽,转头招呼大家继续走,偏这时,城主府主管四处巡视的人听说这边有私斗,已经赶了过来。
他们常在外面行走,没有不认识华令宇的,一见之下,赶着打招呼问好,谄媚之意溢于言表。还又盯住穿着麻衣的修士,问华令宇可是有不长眼的冒犯了令宇真人。
“没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华令宇这种身份,哪还需要别人给他找场子,立刻一句话揭了过去。
却不料那挨了“教训”的修士并不服气,居然在他身后冷笑道:“紫浮宗掌门的弟子也不过如此,果然名门世家多恃强凌弱之徒。”
既然说了这话,显然是听过华令宇的名头,却仍要挑衅,隔着一段儿距离的邱雁君都要叹气了,也不知道说这哥们儿啥好,明明已经了了的事儿,他不出声就过去了,偏就是不肯低头。这个节骨眼上,挑衅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那人话音一落,华令宇还没说什么,那俩管事的修士已经冲上去拿人,说他违犯规条,要抓他去城主府受罚。
邱雁君看不下去,返身回去叫华令宇:“令宇真人,算了吧,不过是误会一场。”
她肯开口求情,华令宇再烦那个修士,也不会再跟他一般见识,就开口说了句情。那边儿受伤的郭逾涧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有点伤面子,一时不备让外边的人占了上风,但他尚未筑基,修为与那修士本就相当,也不算很丢脸,时季鸿又拉着他往前走,也就没人再计较此事了。
城主府管事虽然放开了修士和黑犬,还是冷嘲热讽的教训了那人几句,那人没再回嘴,只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