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昭帝瞧见严之涣来了也没觉得意外,蜀地那块肥肉谁不想啃上一口。
“怎么?你也想去蜀地接替二郎?”显昭帝一个“也”字点出了来过的人不止是宁川王一个。
严之涣单膝跪在地上,口中称是。
显昭帝神色莫测,让人瞧不出心里所想,好半响后,才道:“你不怕也在蜀地坠马?”声音里透着冷意。
严之涣一笑:“那是皇太孙自己骑术不精,孙儿倒是对自己的骑术有信心的很,只要您让我去,保准那那些匪贼杀个干净。”
显昭帝听了这话大笑起来:“好,有这样的气魄不愧是严家子孙。”
严之涣眼里一亮,知道显昭帝这是首肯了他的请求。
“朕当初给了二郎八百精兵随行,这一次也不能厚此薄彼,同样给你八百精兵护你周全。”显昭帝沉声说道,双手撑在案几上,微微俯身,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大郎,不要让朕失望。”
“孙儿必不会让您失望的,您只管等着给孙儿备下庆功酒吧!”严之涣朗声说道,幽深的眸子像被火把点亮似的。
显昭帝“哈哈”大笑:“如此,朕就先给你备下庆功酒等你归来。”
严之涣离京之前,又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往洛邑,大意是他离京建功立业去了,若是裴蓁回了信给他,别着急等他回信,等他归京后会途径洛邑,那时候估计也到年节了,正好一道和她回京。
严之涣这封信是让加急送到的洛邑,和之前送去珠帘的时间不过是前后脚,裴蓁先得了皇太孙坠马的信,又接到了他的两封信,先不管信里内容是否过于啰嗦,只看那笔字,已是让裴蓁觉得惨不忍睹,比狗爬也强不了多少。
姜妈妈瞧得有趣,便道:“这长乐郡王也算是真心了,只是生母出身实在是不堪,若不然倒也是良配。”
裴蓁撇了下嘴角,让人把那串琉璃珠帘挂了起来,阳光斜照,正好洒在那串璃珠帘上,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德宗大长公主过来一瞧,也笑了起来:“大郎那孩子倒是讨人欢心。”
裴蓁嘴角勾了下,口中却道:“您怎么过来了,有事让侍女唤我过去就是了。”一边说着,又让碧裳奉了茶来。
“皇太孙坠马这是你怎么看?”德宗大长公主拉了裴蓁的手,两人一处坐在贵妃榻上,一人倚着两两的围栏上,姿态虽有些不同,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相似。
“余家的胆子也太大了。”裴蓁轻笑一声,虽知余家不会让皇太孙蜀地之行顺利,却没想到会让他坠马。
晋安郡主与余二郎见过面的事谁也没说,便连德宗大长公主都不知情,是以她也认为余家的胆子是不小,坠马的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好便会要了人命去,不过皇太孙也是命大,不过是断了条腿。
“你母亲说三王都进宫请命了,不过最后便宜了大郎那小子。”德宗大长公主嘴角勾了勾,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裴蓁倒不觉得奇怪,笑道:“三王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手中又有实权,圣人怎会不忌惮,又哪里肯让他们得了利,反倒是长乐郡王,生母出身卑贱,又不曾真正的入主朝堂,这样的人用起来才安心。”说道这,裴蓁嘴角翘了翘:“皇太孙怕是不中用了,圣人留着他也不过是块挡箭牌罢了,必要再抬出另一个人来和三王相争,若是长乐郡王蜀地之行顺利,这便是他腾飞的开始。”
德宗大长公主看了裴蓁一眼,眼里带着笑意:“你倒是对他颇为看好。”语气里带了点挪揄的意味。
裴蓁眼睛轻轻一眨,待品味过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