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涣一路奔波,便是来前特意梳洗一番,又换上了锦袍,也显得一脸风霜,德宗大长公主府前的门子瞧见他来拜会,不由一愣,等接过请帖后,才知他的身份,忙把人请了进来,又赶紧跑去通传。
德宗大长公主眼下却是不是府中,下人只好寻了裴蓁去,裴蓁听是长乐郡王前来拜会,亦是一怔,想了想,便让人把他带去了正堂。
严之涣贵为郡王之尊自是没人会慢待于他,他坐在宽倚中,手上捧着一盏茶,却是不饮,反而不时的朝外面望去,裴蓁到时,他正立身在门旁,两人猛的打了一个照面,皆是一怔。
裴蓁只觉得严之涣变化颇大,他虽不是京中面如傅粉那样的美男子,可也算的上眉目俊朗,颇具英武之气,可眼下,这人满面风霜,下颚虽可以看出已是剃过须的,可比照在京中时光洁的下颚来说,还是布满了青色的胡渣。
严之涣望着裴蓁,舍不得眨眼,只觉得半年未见,佳人已是长成,裹在青白色诃子里的酥胸较之前更为浑圆饱满,柔软的腰肢更是细的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那粉俏的小脸上额间描绘着精致的艳色花钿,乌鬓处插一朵粉白色,含苞怒放的牡丹花,衬得艳容越发娇嫩雪白,严之涣只觉心如擂鼓,怔怔的望着裴蓁移不开视线。
“外祖母如今不在府里,郡王先做,我让人寻了外祖母回来。”裴蓁红唇轻弯,嗓音又娇又脆。
严之涣只道裴蓁那一笑带了春色,像一株宛然绽放的牡丹花,唯有千娇百媚可以形容。
裴蓁见严之涣没有应声,不由挑眸看去,见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秀眉微蹙,有些不自然的伸出染了丹蔻的左手,顺势在自己别了大朵牡丹花的鬓间抚了抚。
严之涣的视线随着裴蓁纤细白皙的手指移动,窥见了她偏偏广袖下一截藕臂,眼神不由一凝,又有些狼狈的避开眼去,清咳一声,说道:“从蜀地归来正好途经洛邑,便来看看德宗大长公主她老人家。”
裴蓁听了这话,便似笑非笑看了严之涣一眼,从蜀地归京怎会途经洛邑,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样的话只怕连严之涣自己都不觉可信。
“五月初八是县主生辰,不知县主可会回京过生辰?”严之涣抬头看了裴蓁一眼,见她酥胸半掩,纳入眼中的雪肤又白的晃眼,心口不禁一热,脸色更是渐渐涨红,他虽知自己有些失态,却仍旧不舍的移开目光。
裴蓁把滑落在臂弯出的霞色披帛提了提,说道:“自是要回京过生辰的。”
严之涣想到这个生辰过后她便及笄,德宗大长公主便是要留她也不过是这一二年的事情,不由有些急了。
“我这次回京皇祖父必会加赏于我。”严之涣目不转睛的望着裴蓁,一字一句道:“我想请皇祖父为我赐婚。”他自知蜀地之行皇祖父之所以让他前往,是为了把他抬出来抗衡三王,所以他有信心这次回京让皇祖父为他赐婚毕会应允,毕竟他身后的势力不能和三王相比,更需要一个有力的岳家来提高他的实力,而裴蓁正是那个最好的选择,只不过赐婚后究竟何日会成亲却是一个未知数,一切还要看德宗大长公主是否会妥协,况且,他拿不准裴蓁的心思,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以皇权相逼。
裴蓁心头一跳,美眸微闪,面对严之涣眼底灼热的几乎要把人融化的目光忍不住别开眼去,沉默了片刻,红唇中才溢出一声轻笑:“郡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说一门亲事了。”
严之涣忍不住皱了下头,觉得裴蓁实在是狡猾又让人着恼,他就不信他这般说她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县主就不想知道我要求娶的是何人?”
裴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