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唯独眼底还有那么一丝丝未曾消散的期待。
秦水树望着那样一双眼睛,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伸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我相信你。”
莫希的嘴唇微微颤了颤,“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难道你不希望我相信你吗?”毛茸茸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掌心,她看着莫希软塌塌地搭在额前的头发,又有点想摸上去了,“我总有我自己的判断方式,我相信你没有骗我。”
她微微一笑,带着包容的意味。
莫希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水光,在黯淡的月光下看不分明。“谢谢你。”
声音闷闷的,像刚刚被收养的流浪狗,对着给他温暖的主人轻声呜咽。
秦水树收敛了心神,“那第二个问题,大冬天把所有的室友都关在门外,整整一夜都没有开门,是因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莫希看上去比刚才更加慌乱,他不停地去咬嘴唇上的死皮,吸气又呼气,半晌才放弃般的偏过了头,“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就跟你听说的一样。”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可以问得更细致点。”秦水树并没有就此绕开这个话题,“跟你住一个房间的那些人,曾经主动地欺负过你吗?”
莫希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你可以选择点头或者摇头。”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所有人欺负你一个吗?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手帮忙吗?”
依旧点头。
“欺负过很多次吗?”
莫希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软刀子割肉般的提问,“是,他们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他们打我,我就狠狠地打回去;他们毁掉我的东西、抢走我的食物,在我的床铺上泼水,我就一样一样地报复回去。这难道不对吗?凭什么唯独我要小心翼翼,任人欺凌,我不懂什么谦让什么原谅,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做得很对,至少,现在他们再也不敢随随便便招惹我了,不是吗?”
他急促地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
空气有些凝滞,秦水树终于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头顶,很轻很轻地拍了拍,“这是你的生存方式。”
“你……”他的声音发着抖,“为什么不骂我。”
“如果我们现在在一所普通的学校,我们都来自完整而美好的家庭,作为你的同学,那我有可能会指责你,会劝你不要用这么偏激的方式,把自己变成一个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人。”她的手就一直放在莫希的头上没有移开,“但是,我们并不处于这样一个环境里,我们没有疼爱我们的父母,没有公正温柔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