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一个小区,前后栋而已,陈新塘在拐弯处停下车,看到了家门口开始装模作样的女孩,背着琴,走路袅袅娜娜,还真像个淑女。
可没走两步姜荻就停住了,陈新塘问:“怎么了?”骑车过来。
他也停住了。
姜荻看到同样像是刚回来的男人,喊了声哥。
她坦然自若,反倒是陈新塘磕磕绊绊地喊了声远哥。
男人西装革履,手上还拿着钥匙,风尘仆仆,瞧见姜荻跟陈新塘杵在那不动,笑了笑,“怎么了,太久没看到哥哥,还开始怕了?”
他长得跟姜荻一点也不像,算不上英俊,但也不丑,还有点凶相,说话的口气却很温和。
姜荻走上前,笑着说:“怎么会。”
她转头冲陈新塘眨了眨眼,“那小塘,我先上去了,你刚还问我哥怎么还没回来,现在回来了,你有话就说吧。”
她刚在酒吧对着徐灯的无赖和凶相此刻荡然无存,剩下的都是少女的温柔,进了屋之后还保持着体面的笑容。
被留在原地的陈新塘走也不是,也不敢上前,他那副阳光美少年的爽朗此刻也销声匿迹,变成无处安放的局促,最后还是姜远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啊……!”陈新塘陡然抬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好,补了句:“我、我就是随口一问。”
一脸疲态的男人笑了笑,他比姜荻跟陈新塘都年长很多,笑起来的时候那点面相上的凶倒是不显了,“既然碰到了,那我就先把这个给你,出差的一点特产,你不是喜欢吃甜,拿着吧。”
他站在原地,也没有往前走的意思,就这么在微暗的路灯下看着跑过来的少年人。
“谢谢远哥!”
姜荻上了楼,站在窗边看着外头自己哥跟她竹马的一举一动,倒是笑得很开心,手上的手机嗡的一声,她低头一瞧,原来是刚才见过那的蠢兮兮的转校生发来的表情,一个微笑,格外嘲讽,她想了想要是徐灯脸上出现这种笑容……
不,不会的,从对方转学到现在,她就只看见过对方尬笑。
通常是老师提问答不出来没办法的那种笑,也不跟同学交流,乏味的作业问候,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安静地缩在教室的旮旯角,跟镇守扫把的将军似的。
有点意思。
她回:“挑衅?”
很久都没人回,她嗤笑一声,手机随手一扔,坐到了书桌前,开始写起作业。
外头光鲜的女神人设,其实维持起来还是挺不容易的,每周都需要自己释放点郁气,然后把家里的压力堆到课本,失眠成为常态,日复一日学习些对她来说陶冶不了情操的玩意。
她写完一大摞卷子,还有额外的习题要做,最后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周日晚自习,徐灯其实极其不想去,但她又没有理由请假,她演技一向不大好,以前留守儿童时期偷摸吃了人家一个桃一下就被戳穿了,还被奶奶抄着鞋底打,这会装病更是不成,她思来想去,觉得为了姜荻请个假也太怂了,出发之前喝了两罐牛奶,才豪气冲天地出门了。
结果她对路还是没熟多少,但进步了点,没绕个半小时的,到学校的时候险些迟到,差点被外头的文明岗记名字。
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齐了,她背着书包冲了进去,因为坐在里头窗边,以前总是要从姜荻身边走过,她瞥了一眼姜白莲的所在方向,最后神态自若地往另一个走道走。
晚自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