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打的去医院吧,“姜荻突然伸手拉住了徐灯的胳膊,“给我看看。”
徐灯甩开,把自己的袖子又往下扯了扯,“有什么好看的。”
姜荻哎了一声,“看一下怎么了!”
徐灯:“我就是不让你看!”
说完俩人都沉默了几秒,最后互相以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对方笑了出来。
“你是很闲么?”徐灯站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也没看出家里管的很严啊。”
她依旧对群里有人说姜荻家教很严而耿耿于怀,这假女神除了人前人后一套以及亲妈比较凶以外,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是闲,晚上还要补课,”姜荻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徐灯的袖子,她也不是非看不可。就扯着玩儿,“很严的,没看到我演技登峰造极,对保姆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么?”
徐灯:“深情款款这个词用错了吧。”
姜荻冲她眨眼,肉麻兮兮的,“怎么样,够不够深情?”
“深情倒是没有,神经倒是真的。”
姜荻:“我说你怎么这么能茬啊!”
徐灯:“你也挺能茬啊。”
过了几分钟,姜荻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忘了要去吃早饭了?”
徐灯瞥她一眼,“医院外头不多的是?”
姜荻:“对哦。”
“你这伤残人员是不是得多吃点?”
“我哪伤残了?”
徐灯觉得姜荻这张嘴真的可以撕一撕。
“手残、眼瞎、脑子有坑。”
假女神冷酷地总结。
徐灯:“你才又残又瞎又有坑!”
“手我不说了啊,你瞧上陈新塘这个我真的觉得你瞎,脑子……这个还要我强调么你那英语……”
她还得理不饶人了都。
徐灯手肘怼了姜荻一下,“组长了不起啊!”
姜荻笑得特贱,还伸手揽着她的肩,“可了不起了呢,你这平时成绩还不得仰仗我?”
“哦,那我还得巴结巴结你呗?”
“那倒不用,常来玩就行。”
姜荻笑嘻嘻地看着徐灯,“你捏着我的把柄嘛,你是老大,我邀请你呗。”
倒打一耙的功力太深厚了,徐灯无话可说。
沉默半秒后猛地推开还黏答答在她身上的姜荻:“热死了,走开点。”
姜荻反倒拉起她的手,“小心点啊,你那大口子,等会别该又流血了。”
深夜里的一瞥她印象深刻,屏幕一闪而过的淌着血的口子,包着布也没什么用,估计还挺深,其实更多的,是徐灯手上的疤。
有些东西是可以过目不忘的,所以姜荻在看到之后就忘不了,干脆问了句明天去不去医院。
越是跟徐灯接触,她就越觉得对方藏着东西,不是遮遮掩掩的那种藏法,而是潜藏在身体里的,因为埋得太久,而显得越发低沉的东西。
压抑的同时又蠢蠢欲动。
姜荻在徐灯那一瞬间的怔忡中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煎熬也未必是件坏事,人自我的分裂,裂变里的深渊,能清晰地发觉自己被剖成了两半,一半是别人期许的模样,另一半,是灵魂煎熬下的本来面目。
但这样的人太少了,又或者太多。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也无从去亲近,跟无从去接触,因为她面对那个世界,得永远清傲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