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男孩子打得还挺激烈,不时吼上几声,平日里阳光美少年这一身臭汗也让人对他的热情消减了几分。
更别提姜荻大热天还整个人靠在她身上了,头发扎在她脖子上痒的不得了,怎么推也推不开。
对方的小团体还在讨论,徐灯能感觉到姜荻那个同桌老往这边看,也说不出是什么眼神,就是怪怪的。
徐灯掐了一下姜荻的腰,喂了一声。
姜女神此刻闭着眼,一副正要入睡的模样,徐灯低头的时候看到她颤巍巍的睫羽,不睁眼的时候倒是蛮乖巧的,惹人怜爱在徐灯见过这人什么鬼样子后已经对她毫无作用,“苑禾是看你还是看我啊?”
姜荻噗哧笑了出来。
她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场下打篮球的男孩,陈新塘这看上去跟菜鸡似的人居然抢篮板居然还挺厉害,“看我呗,你有什么可看的。”
徐灯:“你那么好看你跟她坐一块儿去啊。”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这种场合对她来说是在没什么意思,刚准备放下的手被姜荻握了握,对方这会儿坐直了身体,“怎么,吃醋啊?”
徐灯炸了,“你有病啊,我吃醋吃你头上可能吗?”
“那是不可能,吃别人的醋吧,”姜荻冲她一笑,还歪了歪头,“因为我?”
这句话什么意思徐灯当然听出来了,她发现姜荻这人这方面有点畜牲,畜牲可能有点过分,但……反正也没好到哪里去。
无论是对谁,男的女的,都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眉眼弯弯,说上几句意味不清的话,对方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徐灯当然不会觉得姜荻对她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对方言语里那点挑衅和逗你玩的意味太明显了,不仅喜欢捆绑她那点对陈新塘微妙的好感,也捆绑着别人对她的态度。
其实也就是这点讨厌。
她最初在没认识姜荻时那点加之臆想的厌恶到现在其实所剩无几,唯一剩下的都变成对她这种态度的不满。
姜荻太随便了。
旁人眼里她的一视同仁和行为举止可能都特别附和当代别人对小姑娘的标准,但在姜荻身上,这种标准成了她自由发挥的空间,她无限接近这个标准,却始终离这个标准一线远,可以约等于,但始终不能等于。
口无遮拦,不知所谓。
徐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吼完之后又迅速地沉默下来,她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对劲,对其他人始终都是无动于衷,顶多是好感排名不分先后的关系,但到了姜荻这里,有点过于激动。
起先是受制于对方那点现在看来有点可笑的威胁,再后来是一次次地妥协。
她其实是一个不怎么会妥协的人。
被父母丢在老家被迫跟奶奶“相依为命”的时候她没有机会反抗,也不能算是妥协,只不过固执地活着,期待可以淹没于日常无望的等待之中,但性子里的那点“轴”不会。
在跟一个年迈的人比谁先死,谁先熬过谁。
毋庸置疑的,当然是她赢了。
她从记事开始,那么多年跟这个顽固老太太的互相折磨终于在去年冬天结束了,老人家熬不过寒冷的冬夜,枯瘦的手颤颤巍巍地朝站在床边的徐灯伸过去,但敌不过死亡的速度,最后还是砸在了老木床上。
皱纹丛生的脸,浑浊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