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呢?如果是捆住对方手脚,在尸检时很容易被检查出来,而强力的拉扯、肢体触碰都非常容易留下印记,但于雏身上并没有。”
见迟漫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余绍西继续道:“我们在案发现场还发现了半截脚印,脚印的前端是抵着墙壁。如果一个人要推另一个人下楼,脚上的作用力怎么会向着外面?”怕她听不懂,余绍西又打了个比方,“推人的话,是站在这个人后面,那脚印就应该距离墙壁会有一段距离,但拉人的话,如果那个人一心想跳楼,你要将他拉下来,手上的力气往后时,作用力落到脚上,就会产生相反的方向。”
迟漫漫想,这年头想破案还要物理学得好。
“过失杀人会判多久?”
“看情节轻重吧,不过江浩可能不会判太重,一来他是过失杀人,二来考虑到于雏患有重度抑郁症,本身就有自杀的倾向,法官应该也会轻判。”
“哦。”
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这时菜还没好,两人又无话可说,只能无所事事地干坐着。
余绍西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外,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目光一凝,脸色大变,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冲了出去,迟漫漫叫了他一声,没叫住,也跟上去。
跑得时候还在想,他们这算不算吃霸王餐?
她速度慢,赶到的时候就见余绍西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要比余绍西矮半个头,左脸有道疤,从眉骨到鼻梁,很浅,下巴还有一短簇胡茬,眼睛空荡荡的,仿佛黄沙漫漫里刮起的风,空无着落。
迟漫漫走近了,才看到他只有一只手,但不管他还是余绍西,都视若无睹。
两人之间多是余绍西在说,说上十来句,对方才可有可无地应上一句。
“孟成冬!”余绍西咬牙切齿地叫着他名字,但对上对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时,又一下子泄气,他叹息道,“你这几年去哪了?大家都很想你。”
孟成冬没有说话,眼神甚至没有半点触动,宛如行尸走肉,彻底地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余绍西清楚他的性格,这人倔,半天不说一句话,你逼也逼不出来,最后索性道:“手机给我。”
孟成冬没动。
余绍西气极反笑:“反正我最近闲,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有的是时间耗着。”
孟成冬定定地看着他,这个人即使多年不见,依然一副嚣张固执的模样,和个混世大魔王似的。沉默半响,孟成冬终于妥协,将手机递给他。
余绍西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他:“你也别想着换号码,你知道我的。”
“……我不换。”他看向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