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微暗,草地上已升起篝火,公主们便邀请抓鱼的谢映围坐在篝火旁,一起来烤鱼,算是答谢。
只有一个男人终归不像样,朱黛便把谢邵也请来了,朱绰请了颜凤钦。别的世子们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只能路过时艳羡地看看这边。皇帝自然不会说什么,反正都是自家亲戚。
公主们还开了梅朵酒,谢映眼神灼灼看向朱伊,暗示她道:少喝酒。朱伊用眼神回给他:知道了!
朱黛看见谢映和朱伊的眉来眼去,心里发堵,喝得晕乎乎的时候,便指着幢幢林影的方向,朝身边的谢邵道:“邵表哥,围猎就是要去那边的林子吗?”
谢邵答是。
朱黛道:“那邵表哥参加围猎时可要当心,最好带上罗盘针,毕竟邵表哥方向感不好,以前就跟禧贞被困在积明山的林子里过夜呢。啊不对,是三天三夜。”
所有人都怔了一怔,朱伊更是一紧张吸入了芥辣,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咳得通红。引得三个男人都看向了她。
朱绰忙给朱伊拍背递水,道:“你胡说什么呢老六?”
朱黛皱皱眉道:“我哪有胡说,本来就是。禧贞那时可喜欢邵表哥了,有次中途给她换了个侍卫官她还不高兴。怎么现在见了映表哥,就装作不认识邵表哥了。”
谢映一直注意着朱伊细微的反应,颜凤钦则若有所思看看谢邵。朱伊终于不咳嗽了,正要说话,谢邵先道:“华宪公主喝醉了,认错了人。天色不早了,公主们还是回帐里休息吧。”
朱伊都不敢抬头看谢映,和朱绰一起回帐里去了。
朱黛自然也被朱菁拉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啰嗦:“怎么认错了,邵表哥难道不是邵从意吗。”
见谢映和颜凤钦都看着自己,谢邵道:“走吧,阿映,回帐里。”
连颜凤钦都要佩服谢邵了,这种情况下还面不改色叫谢映一起走。
谢映道:“我还有事。”说着站起身先行离开。
颜凤钦来到靖海王帐里时,颜玉儿也在,靖海王看看异常沉默的儿子,道:“凤钦,你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这是故意问的,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颜凤钦在靖州是个玩世不恭的,虽然有女人,却惟恐被女人过多纠缠,更不会强迫谁,潇洒至极。做出掳走小姑娘这样的事,本就叫他大感意外了。再看他现在这一副深沉的样子,靖海王当然知道儿子被那个禧贞公主迷得三魂丟了两魄。
颜玉儿也发现了,她哥哥连性格也有所改变,定然跟朱伊脱不了干系。她知道,那一晚若非谢映已先将她整治得够凄凉,她哥也定然要教训她的。
靖海王道:“女人罢了。得到之后,就不会这么念念不忘了。”
颜凤钦看靖海王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靖海王不支持他娶朱伊。
只因颜太后对朱伊的评价是,若非生在天家,如此颜色不知要惹来多少祸事。将来谁做了禧贞的驸马,定力若差些,只怕是沉迷于闺闱难以自拔。不赞同颜凤钦尚禧贞公主。
靖海王则是不希望提前与谢映为敌。
靖海王又道:“都到鹿岭了,可不是想女人的时候。你给我警醒着!”
颜凤钦答是。
各家都懂,朱家政权已在累卵之上,皇帝不把银子省着打仗用,还来鹿岭劳民伤财,自是已布下了陷阱。
当然,皇帝不可能一网打个干净,毕竟藩王们肩负着戍卫边关之责,死多了会引起大动荡,但最有威胁的几个就危险了。
谢映自然是来到了朱伊帐里,而朱伊也正等着他,一见到对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