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宗并不觉得自己治理国家的方式有错,他相信自己已经将各个方面的情况和问题都已经思考妥当,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但是每当他试图施行这些手段的时候,总是要求自己手下的官员快速跟上自己的脚步,绝对不能掉队。
这就好像是他身为将军的时候,身在前方冲锋陷阵,然后自信自己身后的兵将会竭尽所能跟上自己的速度一样。
却忘记了治国并不是战场,官员也不是为了打胜仗可以将生命都豁出去,竭尽所能跟上脚步的兵将。
自己的自信和骄傲还是让他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他身上的这些伤痕,就是他醒悟之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吃一堑长一智……只不过当泰王看向小小的泰麒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次的堑差一点就让他无法见到泰麒。明明是尚且年幼的麒麟,却并没有在他的保护下快乐成长,反而露出这样担忧的眼神。
这个孩子也和自己一样,被迫成长了起来。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必须快点回到白圭宫去。”安然想到那群可能至今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新的泰王的戴国官员们,就觉得必须让骁宗现身才行。
“阿选呢?”泰王虽然被关着,却也不是对谋反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说他可能要比安然他们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应该已经无法再作乱了。”安然说着,却又想到一些令人不解的地方,“为什么他会将这呀岭焚烧殆尽?”
“也许是为了堵住一些反对之人的嘴吧。”骁宗想起自己被关在这里的时候,火焰从通风口灌入,然后使得他避无可避,只能承受着火焰带来的伤痛。
可是令人更加感到痛苦的,并非是身体上的痛楚,而是他在这牢里无法逃脱的时候,从外面传来的呼救声和惨叫声。那是呀岭的百姓在大火中逃生,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对他们伸出援手。
骁宗甚至可以听到有人在祈求着泰王的救援,毕竟当骁宗即位的时候,整个呀岭就如同开始了节日一般,庆祝着出生于这山间之里的骁宗登上泰王之位。
这些百姓为骁宗而喜悦,也从心底仰慕和信任着泰王,但是当大火蔓延到他们身上的时候,身为泰王的骁宗却只能坐在火焰蔓延的牢笼里,无能为力……
人生第一次留下的泪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火焰退下之后的浓烟。
骁宗伸出自己的左手,上面的痕迹无时无刻提醒着他阿选尖锐的笑声,以及呀岭百姓们痛苦的呼救声。
他将带着这些记忆,带着戴国一直走下去……
延王回到了自己的车队,雁国的官员们并没有独自前往瑞州,而是一脸习以为常的在原地等候,甚至在看到延王和延麒身后的其他人的时候也没有露出半点诧异,只是恭恭敬敬地在那里行礼,恭迎。
泰王和泰麒也进入了延王的车驾,空间足够的车厢即使加入了两个人也并不显得拥挤。而安然和酒吞童子他们则婉拒了延王的邀请,而是带着好奇心抢占了一位雁国官员的马匹,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马上,倒是有几分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的味道……
如果排除安然因为不适应而被搁得屁股痛的小细节的话。
阿选虽然已经就擒,但是阿选的部下和同伙却依旧在戴国内外活动着,对于自己领导者的失败还一无所知。所以安然他们就借着延王正式车驾的掩饰,带着泰王和泰麒回到了白圭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