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的屋子里,前前后后交错着站了一堆高管,名衔里没有一个不带“总”的。他们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听着宽大老板桌前站着的那个人叉腰喷。
柠檬看向陆既明。
这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京城富二代,脾气臭得出类拔萃,完全是个行走的炸药包。凡事一定要跟人拧着来,老板病极其严重,自己能干的事从来都要吩咐秘书去做,不装老板逼能死。
但他是有这个资本装他的老板逼的。
他高大,英俊,健硕,多金。留学归来后,靠着家里给的第一桶金,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坐拥一家投资规模近百亿的投资公司。而这时的他,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才仅仅二十七点五岁。
说白了,公司里每一个员工都在靠他养。所以他才有底气像现在这样这么喷啊喷的训人吧。
宁檬的眼神飞快穿梭在陆既明及他四周。
他的国外高定西装外套被甩在桌子上。他的领带则躺在地毯上,看外形应该是被摔到地面上的。他本来领口挺括的白衬衫,被他解开扣子扯敞了怀。由于常年都在健身,他的肌肉和他的脾气一样火辣偾张。随着他的手臂又是叉腰又是飞舞,包裹在衬衫布料下的腱子肉和胸大肌仿佛喷薄欲出。
宁檬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梢,挪走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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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推门进屋,站在门口。高管们看到她,像久处火坑的姑娘们终于盼来了赎|身大爷一样,两眼放光。
陆既明专注训人,眼神没有及时挪过来。于是他发飙的声音先于眼神的到位,提前响了起来。
“谁?我让你进来了吗?给我出去!”随着话音落地,他转过视线,看到进来的人原来是宁檬。
宁檬很听话。她立刻转身准备出去。
高管们倒吸一口气。救星要走!
“等会儿,给我站住!”陆既明吼了声。
宁檬听话地站住,转回身。
高管们松了那口倒吸的气,任总看向宁檬的眼神里几乎能拧出泪来。
“正好我嗓子冒烟,赶紧,给我端点喝的来!”陆既明冲宁檬颐指气使地吩咐着。
宁檬走向房间一角的吧台前,清晰简明地问:“陆总,您喝茶还是咖啡?”
陆既明:“茶!”
宁檬端起了咖啡杯。
“您加糖还是加奶精?”
陆既明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奶精!”
宁檬拿起了方糖盒子。
“您是喝热的还是冰的?”
陆既明:“冰的!”
宁檬拿起了热水壶。
随后宁檬把杯子端给陆既明。
陆既明一接过杯子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喷:“不是跟你说要咖啡吗,给我端茶干什么!”喷完一低头,有点愣在那里。
宁檬端给他的,正如他真正想要的那样,是一杯热的、加了糖的、咖啡。
宁檬淡定自若。
陆既明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那伙人。她早猜到真给他端茶,他一准要叨逼叨我明明叫你端咖啡,你给我端茶干什么。看,果不其然。
她早料到这位拧巴大爷会指东打西地找茬,所以跟他说的反着来就对了。这是宁檬跟着陆既明干了三年总裁秘书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陆既明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哼了一声,端到嘴边吹着气嘶嘶呼呼地喝起来。
一杯咖啡快见了底时,他的气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