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用陌生人初相见的得体姿态邀请苏维然坐上副驾。
大黑轿子在宁檬的一脚油门下轰地开了出去,驶向陆既明首府别墅区的老巢。
夜晚的静谧让车轮滚地的声音成了全世界唯一的响动。这响动像个结界一样各自兜住宁檬和苏维然,仿佛谁开口,都回弹回一份尴尬。
直到车子压过一道小坑,后座的陆既明被颠簸得哼唧声响起,那份唯一的响动所构筑的结界才被打破。
宁檬也趁机突破了张口的尴尬。
她先搭腔问苏维然:“贵姓?”像从不认识、完全初识一样。
苏维然礼貌回答:“免贵,姓苏,苏维然。”
宁檬小顿一下,继续:“您海归吧?”
苏维然微笑起来:“怎么看出来的?”
宁檬也笑了笑:“您身上有洋气劲儿。”
苏维然从微笑变成浅笑,在和煦的笑容下,他回以一个犀利问题:“你是陆总的……女朋友,之一”
宁檬一肚子的嫌弃破口喷了出来:“我看起来有这么不自爱吗?”
苏维然的笑容纹路又加深了些。
车子驶到陆既明家门口停下。苏维然帮宁檬把大块头扶下车。好在他虽然看起来书生气,但个头只是比陆既明矮了五公分而已,招架着陆既明并不太费力。
他本打算帮着宁檬把陆既明扛进屋去的。
宁檬却在用陆既明的指纹刷开大门以后,临时制止了他。然后她晃醒陆既明,指着苏维然问:“让他把你扶进你家去,行不行?”
好说话的酒后陆既明这会却变成了拨浪鼓陆既明。
他把头摇得快飞了。
宁檬叹口气,对苏维然说:“还是算了,这家伙变态的,不让人轻易踏进他的属地。明天从jiān kòng录像里要是看见你进去了,说不定你们后续合作就终结了。要不你跟外面等我一下吧,我自己拖他进去。”
苏维然又笑起来,笑得有点意味不明的,像在质疑宁檬不是女朋友之一的话。
毕竟她倒是可以轻易踏进他的属地的。
宁檬扶额。
“苏先生,您可能脑补了什么,但这样的脑补是不正确的。我能踏进他的属地是因为在他心里我是他的佣人和奴隶。”
宁檬说完面无表情连拖带拽地把陆既明弄进了屋。
大块头今天一点都不配合,宁檬没力气把他搬到床上,只好随便搬了床被子打了个地铺,踹着陆既明让他滚动着滚到了地铺上。
总算安顿好,宁檬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被前老板逼走的前员工已经仁至义尽打算就此别过。
临走前她母爱发作怕陆既明从地铺上滚下来着了凉,就抬腿又把他往里踢了踢。陆既明顺着她腿踢的方向像大虫子似的往地铺里蠕了蠕。
然后他一把抱住宁檬的小腿,把宁檬扯得一个趔趄跪倒在他旁边。
他悬空了脑袋看向宁檬。喝过酒后他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哪怕视线有些迷离,也黑亮得慑人。他的眼尾微扬着,带着天生的挑逗与薄情。
他盯着宁檬的脸看,然后笑嘻嘻起来:“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到楼下随便找个房间睡吧。”
话说完,手撒开,人倒下,就此睡了过去。
宁檬跪在那,一瞬间竟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途径杨小扬的工位时,杨小扬冲着宁檬的腿舔了圈嘴巴子,像个智障儿童似的比出两个大拇指。
宁檬特别想掐死这个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