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仪奴连忙回答:“有!”
紧接着,一个瘦小人影蹿上马车,抓着他的两条胳膊将他掰了过来,扒了扒他的眼皮后,粗暴地掐开了他的嘴。一壶带着羊膻气的酪浆被灌了下去。
那酪浆落到胃底,倒缓解了之前火烧火燎的不适,可还未等公孙昭缓和一些,他立刻被人又翻了过来,硬邦邦的膝盖抵着他的肚子,那人一手探入口中压住舌根,一手死命在他的背后拍了一巴掌。
满腹的酸水混合着方才腥膻的羊酪,连带着此前未消化完的酒液肉糜统统被他吐了出来,落在地上,散发着一股蒜臭。
翟山月处理完一切,跳下车去,准备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吐出腹中内容物的公孙昭靠着车辕终于喘上了气,正欲叫住她,视线却又被公子涉那张关切的脸给挡了个结结实实:“可舒服了些?”
公孙昭虽不耐烦,却还是只能说道:“多谢叔父。”
一旁,围观了翟山月整个行云流水过程的阿彤无不诧异道:“你竟然有这等本事?”
翟山月说:“要不是那医者说他中毒剂量不大,我也不敢乱下手。而且也就是缓解一下。”公孙昭结膜充血,嘴唇发紫,显然是急性重元素中毒之症。战国这个冶炼技术落后的时代,能入毒的重元素十之**就是砷。这一类中毒,通用的急救措施就是灌蛋白质加催吐,她估计公孙昭也没中毒多久,让他把那些东西吐出来,能为后续医者的治疗多争取一些时间。否则就算是中毒剂量轻,让王蒙这么一来二去拖下去,到时候公孙昭也会被弄去半条命的。
阿彤的眼里满是景仰:“那你怎知这样可以缓解公孙之症?”
翟山月总不能说是前世化学课上学的,只得扯谎:“之前在翟狄的时候,用信石毒鼠,经常被马误食,就用这个方法救的。”
就在此时,医者以银针探完公孙昭吐出来的那堆秽物,见那针尖发黑,颤抖道:“果真是毒物!”
公孙昭腹中剧痛虽然缓解,但浑身虚脱乏力,冷汗涔涔,倚着仪奴,望向公子涉肃杀面色,问道:“叔父,是何人要置我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