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或许公子涉要的效果,是让他同前世一样缠绵病榻,这样他这个长孙也废了,太子一脉又会像是前世那样单薄难支。
但这事儿因为翟山月的插手没成。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的翟山月和公子涉依然十分亲近,公子涉并未对她有所责罚:反正他想要利用此事责难赵国的目的达到了,而他将来,有的是别的机会对付公孙昭。
公孙昭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只觉得一层冷汗糊在额头上面。
宋锦揣着袖子,歪着头,却颇为不解:“公孙怎知呢?此招确实是险了一些,我知道,这毒在公孙身上,公孙心里肯定不平衡。”
公孙昭冷笑了一下:“想要伐赵,能用的理由千千万,何必拿我开刀?”
宋锦只能讪讪笑道:“等公子涉回咸阳之后,公孙不若亲自登门问过?如今种种不过是你我二人之猜测罢了,或许咱俩都猜错了呢?”
公孙昭已经看穿公子涉伪善面孔,此刻不能将他戳穿,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头。他垂眸道,“善。”内心却燃着一把怒火。
宋锦和公孙昭说完,又急匆匆地想要离开,趁着公孙昭低头沉思之际,脚底抹油溜出去好几步,公孙昭抬头却又一次将他给叫住了,此时的脸色,却变得有些戏谑起来:“宋子这么赶,是要去见竹秋?”
陈竹秋是仲妫在朗润居行走时的化名。
宋锦暧昧地笑了一下:“公孙也是大才!”
待宋锦走后,公孙昭那满脸的笑意顿时冷了下来,在旁全程看了两人互动的仪奴满脑子浆糊,只抓到了一个重点:“这宋子难道和仲妫……公孙,此事您……”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当时公孙昭听见陈跃和宋锦相熟之时,脸色有多臭。
公孙昭说:“凡事都有两面。对仲妫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仪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郎主难道不是极为厌恶陈跃和宋锦关系近的么?
公孙昭老气横秋叹了口气,只觉得重生一次,在他面前的一摊子事情乱如麻,枝枝蔓蔓根本理不清楚。他咬了咬牙,说:“回霸台。”
*
韩国两次骚扰秦军之后,王蒙被打得“丢盔弃甲”,那连着吃了好几年败仗的韩国国君乐不可支,看着战报要笑背过气去:“这王蒙怎的此刻变得这么不经打了?”
但他没有乐一会儿,便立刻收到了王蒙调转势头,朝着上党攻过去的消息。
韩国现在的国土就是一个葫芦形,国都和上党郡的联系就一条窄窄的驰道,时断时续的。上党地势险要,富饶多产,现在到底是在韩国手里,韩王还想趁此机会,要求赵国帮助恢复国都和上党的联系,可谁知道秦国被他惹急了,调转枪头杀回了韩国。
不都已经进入赵国境内了么!
就在韩国国君忙着写信给赵国平阳君求助之时,在秦军中混吃的翟山月却正在对着此战的最大功臣公子涉钦佩不已。
他诱韩的计谋非常成功,让翟山月简直五体投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此人大约真的要成为历史上的始皇帝了!
公子涉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狂热,在灯下抬了抬眼睛看她:“巫翟,怎么了?”
迷妹的视线太炽热?翟山月连忙垂下眼睛恭恭敬敬地说:“小臣在想,过几日攻城之时,郎主能否给小臣一个机会,让小臣冲锋杀个敌?”
公子涉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将她上下看了个遍:“你想杀敌?”
翟山月吞了口唾沫,秦国拿人头换军功爵,有了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