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夏见眼泪已经擦不过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转身直视他:“你看错了。”
高承义的手指正在缓慢地捏成一个拳头。
“你真的恨他?他可能……”胸膛里的情绪翻滚着,高承义不得不深呼吸才能发出声音:“他可能也很想你。”
师夏的肩膀在发抖。
曾经浓烈得让她喘不过气的悲痛,像在她心里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直以来的恼火、痛苦和怀念,都积压着。锁在心里的一头咆哮的狼,日夜疯狂撞击着笼子,她压抑不住,恶狼破笼而出。
“想我?”
她指着墙上的画,眼泪不停地落在地板上:“他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她不再往下说,只愤恨地瞪着高承义:“你凭什么说他想我?”
她满身是刺,仿佛敌人是他:“你根本不懂。”
高承义沉默地望着她,她的眼眶红透了,瘦弱的肩膀在颤抖。如果说她曾经骄傲像一只狮子,那现在,她就是一只哪怕负伤不能战斗,仍倔强地瞪着他的狮子。
窗外下起雨,雨势渐渐大了。
这是一场早晚要下的雨。这是一场人力无法完全控制的降水。从来没有毫无征兆的暴雨,没有偶然发生的飓风。他早该从山涧溪流的蒸发中,看出端倪。
他对无数实习生说:“有些事不用到最后,也知道结局必定会发生。既然你不喜欢这个结果,那么,不要踏出第一步。”
而眼前这一步,并不是第一步。预约纹身也不是第一步。在更早之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往事不可回头,蚂蚁垂死挣扎。
昏黄灯光照在黑皮鞋上,它缓慢地往前走了一步。
两步。
停住。
狂风在外面呼啸着。
“我怎么可能想他,我恨死他……”
师夏暴怒的声音,突然哑在喉咙里。
猝不及防,高承义抱住了她。
师夏的脸颊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听到对方传来的稳定心跳。
他如同一剂镇定剂。
师夏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你他妈给我放开,不放开我咬人了!”
高承义还抱着:“咬吧。”
没有□□,没有更多的话,只这两个字,一个拥抱,让人暖到心底里去。
暖意透过他的皮肤传递到她的手臂上,血管里,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暖,师夏不再挣扎。
静默了一会,她又说:“我没有想他,我恨他。”
“我知道。”高承义抚着她的头发:“都过去了。”
师夏慢慢止住眼泪。
她心里的伤口并没有痊愈。但不知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