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雨停步,空洞的眼神望着他,生平第一次用了恶狠狠的语调,“徐一天,我会送你去坐牢。”说完夺过对方手中的行李箱就走了。
徐一天愣住,眼见着滕雨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街头,他转头望望闲闲倚在门口的苏七夜,“你事没办好?我该做的都做了啊。”
苏七夜收起唇边的一贯淡笑,“徐一天,你确实缺德事干的太多了。”
滕雨拉着行李箱走在路上时天空飘起了雨,周围人群匆忙而过,偶尔路过的热心人邀她一起撑伞。
滕雨将对方冷冷推开,此刻的她觉得全世界都虚伪,整个世界都是假的,除了她手中僵硬拉着的行李箱,一切都是假的。
土瓜找到她时,她已被淋成了落汤鸡,木木的漫无目的走在积水渐深的马路上。
土瓜忙把黑伞罩在她头顶,“怎么才多久没见你咋成这副德行了,是不是苏七夜刺激的?”
滕雨不说话,甚至没看他一眼。
土瓜着急了,“呀,到底怎么了啊,别吓我啊,这几天我一直跟在8号使者身边追究一些不能用科学阐述的奇异事件,确实忽视了你,是我不对,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应该定位找你,我不对,你以后怎么罚我都行,可是咱先回家好么,不要在这淋雨啊,你看人们都把你当成神经病看呢。”
“没错,我就是个神经病。”平静的滕雨突然对着他吼道。
土瓜真被吓到了,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看她的样子不只是发火这么简单,她像是受了天大刺激一样,像是世界末日都与她无关。
“小雨点,你,你到底怎么了?”
秦默从马路一角走过来后,土瓜识趣的躲到一边,他劝不了小雨点至少有人可以劝,无论是谁,只要小雨点好好的他就好。
秦默把伞撑在滕雨的头顶,手指轻轻拨了拨她额前湿润的刘海,沙哑而柔和的嗓音里带着责怪,“为什么非要靠近苏七夜,我之前提醒过你多少次,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
滕雨对上他被雨水润湿的俊美五官,冷冷一笑,“靠近他怎么了,我倒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全部都虚假,尤其是你秦默。”
她拖着行李向前走,秦默拉住她,她面无表情推开他,秦默再抱她,她照样生硬的推开,最后秦默干脆丢了伞强吻了她。
从知道她进入七夜心理室那一刻他就慌了,苏七夜那个人本就不该信,当时秦默立刻赶到七夜心理室,可苏七夜在小小的诊室外布下云网,他怎么都进不去。
一切都是苏七夜的阴谋,他要把小雨点逼疯。
可如今这个吻让秦默心底发慌,对方的唇毫无温度,沾着微凉的雨水,带着化不开的冰冷固执。
心如死灰的滕雨已从这个吻里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不回应不反抗,甚至连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突然间觉得陌生起来。
秦默捧着她的脸,睫毛上滚动了水珠,“我……对不起,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是我无能。”
“秦先生,不久前是谁让我滚远点,你现在突然摆出这副表情又想怎样?是我太好糊弄了还是你突然又感觉到寂寞拿我消遣?没玩够?想继续?”
秦默刚想开口,只听滕雨道:“我才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你现在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想吐。”
秦默眼睁睁望着滕雨消失在雨帘中,那道瘦弱的身影渐行渐远,带着强大而陌生的冷然决绝。
他闭上眼睛,他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