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吧。
没想到当初那被抽得浑身血淋淋的男人还活了下来,大概那死讯是假死吧。他现在能活下来,十之八|九是托了齐长川的福,然后又易容到了她身边来,准备伺机向她报复。
……还真是算不清了。
她家里人杀了白贺全家,白贺便杀了她一家。最后见到幼时的原主,估摸是联想到之前的自己,一时心软收留了她,谁知道农夫养蛇,后来被咬了一口狠的,又准备报复回去。这一回又轮到原主心软了,索性装不知道猫儿的身份,装到连邱欢都没有察觉到有这一回事。
恩怨这种东西,兜兜转转的就是一个算不清的圈啊。
事情想到这里,邱欢便又忆起去年放花灯的事,愿往事如烟过,一笑泯恩仇……大概,他想放下了吧。
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了,邱欢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剧情之曲折,可一想到这个怪圈里的主角之一是她,她就不怎么笑得出来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一道软软的嗓音自身后响了起来。
闻声,邱欢撑着伞转身一看,只见一人立在她面前,嘴唇微抿,眼带不悦,可惜他的面容稚嫩,一双猫眼微微睁圆了,这样一副神态,与其说生气,倒像是在撒娇一样。
为了向她报复,白贺牺牲得也算是多了。既然现在他跟她装疯卖傻,她又何必把话说破?
眼见那一道清瘦的身影让雨水打得浑身都湿透了,邱欢缓步上前,朝他倾过了雨伞,道:“走吧。”
她的语气难得这般温和,他不由怔了一怔,再一对上她似是漫不经心,实则细心将他护在伞下的举动,他心里荡开一片柔软。他眯眼笑了一笑,挨得她近了一些,又将伞往她那边推了推,“莫再着凉了。”
又过了大半年的时间,邱欢那一身的内伤才好得七七八八。
她试着重新修炼内力,却是怎么也不成了。邱欢惋惜得厉害,也因着如此,她将宫主之位让了出去。原以为白贺会夺回那个位置,不想直到大长老坐上去,他都没个动静。
现在他怎么想的,邱欢是完全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