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很凉快呀。”
“我,我……”俞宛如窘迫至极,恨不得在地板上找个缝钻下去。
萧安澜笑着替她解围,“是有些闷,我都觉得热了。”
俞清便怀疑起自己来,“是吗?难道是我不怕热?”
萧安澜含笑不语。
侍应生端着托盘进来。
俞清见了吃的,终于不再追究冷还是热的问题。
俞宛如松了口气。可仍然觉得方才被握过的手似乎还在发着热,她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借着端饮料偷偷看了萧安澜一眼,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视线,刚降下热度的脸颊又窘得通红,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看他了。
萧安澜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眼睛在他媳妇儿身上刮来刮去,从头看到脚,又从指尖看到头发丝,看得一阵心猿意马,拿出喝酒的架势,把一整杯咖啡都干了。
他又找应侍生点了一杯。
早几年两家来往频繁,后来两位老人相继去世,也是我也你爹不够周到,与他们家渐渐疏远了。三个月前,你人在大不列颠,现在的俞老爷亲自上门来,询问当年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这亲事是你爷爷求来的,我和你爹自然不能反悔,况且那俞小姐我也见过,今年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身段样貌都没得说,难得性子又温婉又懂事,她家与咱们家不一样,又是书香门第,柳城内不知多少人家想把她娶回去,配给了你,我还怕委屈了人家,结果你反倒不乐意了?”
萧安澜冷着脸没说话。
他怎么会乐意?他当然是不乐意的。
包办婚姻这种事,他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国外留学三四年,他的想法早就跟外头的人差不多,追求的是自由恋爱,讲究的是及时享乐,哪里会愿意娶一个素未蒙面的什么未婚妻?
但这亲事偏偏又是爷爷定下的,老人家早就去了,他总不能贸贸然大闹起来,害得老头子死了都要背个不守诺言的名头。
况且真闹了出去,恐怕对俞小姐的名声也不好,他虽不乐意娶她,但绝无意伤害一名无辜女子。
萧太太到底是心疼儿子,见他不说话,语气又软了些,“娘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有想法有主见,要抵制什么封建糟粕,要自由恋爱,娘也不是说这些不好,但做人总要讲究诚信,这亲事是咱们家主动求来的,现在咱们自己又要反悔,那置俞家于何地,又置俞家小姐于何地?
安澜,你看这样如何,娘这里备一份礼,你上俞家拜访一趟,趁机见见俞小姐,说不定你一见就喜欢上了呢?若真不喜欢,实在强求不得,咱们再从长计议,你看如何?”
萧安澜心里也有这个打算,不过与他娘的目的不同,他是想上门,说服俞小姐与他同进退。
若是他们二人都同意退亲,再说通长辈,两家和和气气解约,一来两家都不算不守承诺,二来对外可以说是他配不上俞小姐,保全了她的名声。
萧太太见他点头同意,忙让家里司机备好汽车,自己则去房里把早就备好的礼盒拿出来,亲自送他出了门。
眼见汽车驶出院子,萧太太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呦,若成全了公公的遗愿,就要委屈安澜;若如了安澜的意,祭祖时哪有脸面见公公?况且俞家那里也不好交代。
与潇家洋派的小洋楼大花园不同,俞家仍是中式古老的府邸,雕花的黑油大门,门前还有两座石狮子。
此时俞府后院里,俞小姐俞宛如坐在窗边看一本诗集。
天气炎热,地下虽放了一盆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