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华云顾不得什么,他好像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想过他的老父亲,似乎到在他的老父亲怀中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只用做一个无忧无虑喝奶的纯洁孩子, 每天被老父亲接送上幼儿园。
在跑到男人跟前时, 像是卸去了以往的冷漠情绪与坚持,华云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宫沉的身上。
男人的怀抱充满着熟悉的草木清新之气,让人下意识地想要依赖与眷恋。
华云喘着粗气,眼前发晕,他下意识地蹭了蹭。
宫沉的手抚上了少年披着黑色长发的背脊, 温柔地道:“好了, 不要怕, 爸爸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咳咳。”
华云将自己的脸埋入了男人的胸膛中,光滑的丝绸布料贴在脸上十分凉滑,舒服极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 找一个地方。”将自己的外衣除下披在了少年的肩头, 将扣子给其一颗一颗细致地扣上,把那雪白的肌肤掩盖起来。
少年纤细的肩头微微颤抖着,那张艳丽漂亮的容颜上晕满不正常的绯色。
宫沉低下头, 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少年光洁的额头,那里很烫,他墨色的眸子水润润的,仿佛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奶猫。
俊美的男人与精致的少年,一人面色苍白,一人面色绯红,相互依偎在一起,都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病气。
宫沉微一沉吟,亲了亲少年滚烫的额头,“这里不安全,我们去安全点的地方再说,云云乖一点。”
一条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出现在他们的脚下,托起两人疾驰向远方。
原本乖顺听话的藤蔓颤了颤,差点把两人摔下来。
宫沉勉强扶住了华云,跃下藤蔓,他的身形却晃了晃,捂着唇课的很厉害。
华云看到鲜艳的血液从男人指缝间流出,他脑袋晕乎乎的,不受控制地凑上前去,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指尖的血液。
舌尖尝到了充满清新草木气息的腥甜味道,软着身体靠在男人身上的他像是受到引诱的吸血鬼一般,心底生出一种疯狂而强烈的渴望,想要更多。
宫沉微微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指抽开,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年如磨人的小妖精一般,不满地咬住了他的手指,病了竟然这么可爱,往日里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他低声道:“云云,爸爸待会满足你,都是你的,现在不是地方,乖一点。”他将怀中的少年揽的更紧了一些,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
鼻尖那浓郁而诱人的味道散去了许多,华云才回过神来,方才的事情他是有知觉的,但好比心中住了一头野兽,平日里将它锁在笼子里,方才却是将它放了出来。
华云神色愕然,脸颊发烫,说不清楚是羞耻更多一些,还是从深海中上来,只穿了一条鱼尾裙没穿衣服,还吹了海风辛苦跋涉造成的身体虚弱的反应。
“爸爸,你为什么会这样?”华云有些忧心地问道,因为高热导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是谁做的,我去帮你揍回来。”
宫沉安抚性的摸上少年的手背,“没什么大碍,爸爸说过会与你同在,无论你在何方。”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年的手背摸到了手腕上缠绕的花环,乳白色的藤蔓卷起分支有些调皮地缠上男人的手指。
华云目光担忧,抿着嘴唇,坚持盯着那个笑的温柔的男人。
宫沉无奈地笑了笑,轻咳了几声,用手指刮了刮少年小巧的鼻头,“你啊,真的没什么大事,这里是人鱼的故乡,爸爸在别人的地盘上动了土,顺便送进去两个难缠的家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