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深没说话,只弯腰下去,紧了紧鞋带,起身往外而去。
王副官急忙跟了上去。
徐致深来到位于小西关附近一处关押重犯的秘密刑所,出来后,转道去了张效年的公馆。
张效年前夜毫发无损,只是他心脏有点不好,当时冲击波太大,也是受了点影响,遵照医嘱,今天也在公馆里休养,徐致深进去的时候,医生刚走,他的一个姨太太正在给他捏肩,听人报他来了,张效年立刻让姨太太下去,自己亲自出了小厅迎接,亲热地带他进去,入座后责备:“伤怎么样了?正想打个电话问呢。不是叫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吗,又出来做什么?你们年轻人,身体是有本钱,但自己也要注意,不能逞强,免得老来这里不对,那里不好,整天离不开药罐子,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个例子。”
徐致深坐下,微笑道:“伤的问题不大,多谢督军关心。我跑惯了,在家也待不住,刚才索性去了趟小西关。”
“怎么样?审讯有结果了吗?”张效年神色立刻变得凝重。
徐致深摇了摇头,语气平淡:“该上的手段,都用过了,我刚才亲眼看了,这个人的意志已经完全崩溃,绝对不会再有隐瞒。他只是个被雇佣的单线联系杀手,上线供出后,今早警察局就向我汇报了,说发现尸体,初步判断是在昨夜爆炸发生不久遇害。也就是说,这条线没有任何价值了。”
张效年咬牙切齿:“日他奶奶的,叫我抓到,老子非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了不可!”
徐致深不语。
“对了,那个女的,她应该能认出当天那两个人吧?你务必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张效年忽然想了起来,叮嘱。
徐致深应了声是。
张效年如今毕竟春风得意,又逢大难不死,秉信必有后福,心情渐渐好转,笑道:“致深,你也知道,我老张这一辈子,娶了十几个姨太太,也是祖宗不积德,除了丫头片子,连个儿子都没养活,我是把你当成儿子来看的,下月是我五十大寿。我知道,昨晚那事一出,今天已经有人在背后看热闹,说我不敢办寿。我老张能走到今天,是被吓出来的?不但要办,还要风风光光大办!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张效年仿佛有些得意。
徐致深笑道:“督军五十大寿,应当由我给督军备礼,我怎么敢要督军给的惊喜?”
张效年哈哈大笑,亲热地拍了拍他没受伤的一侧肩膀:“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喜事,那就是你的喜事。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徐致深回到公馆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