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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盏每天放学都要陪沈昂来上几局,每次都能累得满身大汗,酣畅淋漓。沈昂以前也没跟朱盏这么拼的对手打过,跟她打,除开技艺方面的缺陷不说,第一就是痛快,这是乒乓这项竞技运动能带来的快|感,那样一个质量轻体型小的圆球,承载着两个人最极限的速度与力量。
朱盏的技艺进展迅速,短短两个月,她学到的东西比过去好几年都多,无论是与沈昂的实战经验的累积,还是他有意无意对她的点拨训练,让她受益匪浅。
而朱盏当然也尽全力地帮助沈昂,她去网吧看陆礼安的所有比赛视频,记录下他的失分球,结合自己过去跟他对打的经验,分析他的薄弱环节,做好笔记。
时光匆匆,转眼十二月到来,南方的小城很少下雪,但是寒冷程度依旧不亚于北方。尤其是那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似的要把人凌迟处死一般。
教室里开着空调暖气,热烘烘的,英语老师操着一口带着乡音的口语念读课文,调子就像一滩平静的死水,激不起半点波澜。
朱盏昏昏欲睡,明明手还做着笔记,勾画着单词短语,接过画着画着,线就歪到十万八千里。她眼睛一眯,脑袋一偏,然后马上又醒来,又摆正位置继续勾画,如此几番,课本已经不忍直视。
“同学,你是不是很困?”英语老师突然拔高了调子,快速切换语言,打瞌睡的同学们精神一凛,左右观望,寻找“中奖”的那个同学。
同桌叶青芙连忙用手肘戳了戳朱盏,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抬头就撞上英语老师愤怒的眼神。
“呃。”
英语老师怒声道:“出去把瞌睡醒了再进来!”
朱盏拿着英语课本,讪讪的走出了教室,来到走廊边上罚站。
不远处几个男生吆五喝六去操场打篮球,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沈昂正走在他们的前面。他主要训练乒乓,没事也会跟人还打篮球踢足球,兴趣很宽泛。
几人经过高一二班的教室门口,沈昂立刻注意到墙边罚站的小女孩。
朱盏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个子瘦瘦小小,很不起眼。她手里拿着书,脑袋磕在墙壁上,正呼噜呼噜地打瞌睡。
也是厉害了,站着都能睡着。
沈昂渐渐兴起些意味,起了要捉弄她的坏心。
他将篮球递给朋友,让他们先离开,兀自走到朱盏身边,凑近了她的脸庞,准备在她耳边大吼一声,吓吓她。
却不曾想,就在他将脸递过去,深呼吸憋了口气,一声中气十足的“嘿!”还没喊出来,朱盏猛地睁开眼,侧过头,跟他来了个脸贴脸的对视。
冰天雪地,飞沙走石!
时间仿佛也凝固在了她看向他的那一眼中。
刚刚憋足的气一下子败了,沈昂张着嘴,对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哈’了一口热乎乎的白雾。
黑色的背心紧贴着他的皮肤,臂膀肌肉线条感十分流畅,麦色的肌肤缀着一粒一粒的汗珠,顺着手臂滴落。
他不经意间回头,恰撞上朱盏的目光。
沈昂挑了挑眉,更加卖力地拉扯弹力带,故意展示自己手臂强壮的肌肉。
边上温崇冷眼骂道:“骚包。”
朱盏已经拿出球拍,独自一人对着墙面练习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