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贱人,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非要自甘堕落,迟早有她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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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傅芷璇一上画舫就看到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衣,面如冠玉的年轻人跑了出来,拱手道:“娘,你回来了。”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客气又周到,若非听到他的称呼,傅芷璇绝不会把他跟苗夫人的联系在一块儿。
苗夫人倒是习以为常,指着年轻人骄傲地说:“阿璇,这是我的儿子,单名一个铮字,他比你小四岁,在涵府书院读书。”
涵府书院是京城最出名的书院之一,它的院长是当世大儒张成熙。张成熙其人博学多才,声名远扬,他对弟子要求贵精不在多,因而能进入涵府书院就读,对时下还无功名的读书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傅芷璇朝他福了福身,有心想顺着苗夫人的夸赞两句,但念着两人年岁差异并不是太大,自觉不合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苗铮似乎也不是一个多言之人,等苗夫人介绍完后,他也只是冲傅芷璇拱手作揖,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傅夫人。
苗夫人大笑:“我这儿子是个榆木脑袋,阿璇你别介意。”
傅芷璇还没说话,苗铮已拱手道:“娘,既然今晚有傅夫人陪你看灯会,那儿子就去念书了。”
说罢,回了船舱。
没过多久,傅芷璇就看到船舱中的灯盏亮起,苗铮捧了一本书坐在窗前,全神贯注地读了起来。
“夫人,令公子真是好学。”傅芷璇由衷地感叹道。
上元佳节,洛河两岸灯火辉煌,丝竹鞭炮声不绝于耳,衬得这洛河好似那天上的银河下凡,这样的人间美景竟不能打动他。
苗夫人又是欣慰又是遗憾:“是啊,阿铮他平生最为好学,先生也说他是读书的料,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只是他一心读书,我年纪渐渐大了,这偌大的家业竟无人继承,想到这些,我愁得半夜都睡不着。”
这种事旁人也出不了主意,帮不上忙,傅芷璇只能安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夫人不必忧心。”
苗夫人漆黑的眼珠子一转,忽然道:“阿璇,咱们俩这辈子的遭遇虽不是一模一样,但也大同小异。不若,你来帮我怎么样?”
傅芷璇大惊:“苗夫人,这可使不得。”
苗夫人家可是掌握了南北运河的漕运,这样的富商巨贾,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何必找她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卖糕点的小娘子。
苗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投向亮闪闪的河面,语气唏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和惆怅:“阿璇,看到你,我就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咱们女人在这世上立身太不容易了,所以我想拉你一把。当然,也是你的聪明和勇敢果断打动了我,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和离求去的勇气,如果我当年像你一样,是否这……”
她忽地顿住,自嘲一笑,轻声道:“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阿铮性子与世无争,不熟悉的人我也担心引狼入室。当初你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得知后,派人调查了一番,得知你与季家脱离关系后竟还对季家族人施以援手,所以我相信你。即便今天咱们不碰上,改日我也会登门拜访。”
傅芷璇完全没料到,当时随心的一个举动竟会打动苗夫人。
只是这事到底太大,她对苗夫人也不是非常了解,自不能贸然答应:“苗夫人,请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可以吗?”
苗夫人笑着答应了:“当然可以。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嗓子都干了,去二楼喝点水。”
此后,这一晚,两人决口不提此事,只是赏灯论茶。与苗夫人的这一番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