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他没听错吧,殿下既然早准备应了他的提议,为何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陆栖行对上他疑惑的眼,丹凤眼一挑,把话挑明:“范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不过大人行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以后不妨大胆一些。”
这是说他太过保守,拘泥形式,不够锐意进取,想到这“入粟拜爵”的主意还是一市井妇人提醒他的,范嘉义就臊得慌,他面露惭色:“殿下说得是,微臣惭愧!”
有心补过,范嘉义连忙问道:“那微臣回去就上折子。”
这么大个事,怎么也要在朝堂上讨论一番才可能实行,他就做一回出头鸟吧。
范嘉义已经做好了被群臣攻诘的心理准备,谁料陆栖行却摆手拒绝了他:“不用,这种事不宜提到台面上,更不宜形成定例,你回去拿几个典型的名单过来。”
看着重新躁动起来的流民,傅芷璇眉一扬,拔高音量,厉声怒骂道:“这些魑魅魍魉也只敢躲在阴影里蝇营狗苟,耍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男儿只手把吴钩,誉满封得万户侯,我夫君浴血奋战,建功立业,封官获爵亦是理所应当,我傅氏苦心经营,守信讲义,财物取之有道,问心无愧,何须怕尔等藏头露尾包藏祸心之辈?”
她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还真把史哥一行给震住了,尤其是张柳,涨红着脸,把木棍往地上一掷,倔着头:“史哥,我不干了。”
这不是添乱吗?史哥气结,这个二愣子,一个女人几句话就把他给忽悠住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来流民就松散如一摊散沙的流民被张柳这么一闹,不少人都开始打退堂鼓,毕竟这些人一个月前都还只是最淳朴的农民,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一半是受人蛊惑,一半是被逼无奈。
傅芷璇瞧了,感激地看了张柳一眼,看得张柳黝黑的脸红成一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傅芷璇姣好的容颜。
“张柳,我这客栈还缺一名伙计,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