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惜朝来的时候,还顺手绑定了个九现神龙戚少商外加整个连云寨一起来投军。
当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个连会考都没参加的书生多了少了的没有任何关注价值,边疆上的小寨子何去何从也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江南官场的震荡上。
谁知道诸葛正我是哪里来得那么多的情报和证据,金风细雨楼又是从哪里找来那般不要脸面的高手做刺客,短短一年间整个江南官场已是天翻地覆,勾结倭寇的,滥杀无辜的,向金国走私粮草补给的,还有什么贩卖私盐收受贿赂欺男霸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整条利益链全部被挖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仲彦秋:深藏功与名。
江南官场乱起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踩在了西北地界上,怀里揣着经过上一座城市的时候苏梦枕让人送来的银票,马儿打了个响鼻慢吞吞往前走着,马身上挂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塞着几件换洗衣服。
马不是特别好的马,跑起来也不是多么快,一路从江南跑到西北,跑了好几个月,冬日里白愁飞的捷报已经传得天下皆知,要打仗,没有士气可是要命的,他们已经输了太久了,久到不相信还能有胜利的一天。
苏梦枕硬是能把白愁飞那几场小规模的战役吹出了几十倍的战果,他需要的不是真实度,而是让所有人相信他们可以赢,还可以赢得很漂亮,然后才能有底气征兵,征粮草,有底气从宦官和权臣手中拿到更多的兵权和话语权。
仲彦秋在沙漠边的最后一个小镇落脚,荒凉又贫瘠的小镇看起来没有半点活力,百姓最珍贵的财产是镇子中间的那口深井,没有人知道那口井是什么时候,又是谁打的,但是那口井却保证了这个镇子的人能活下去,还能保有一点点财产。
小臂长的羊皮口袋,一口袋水的价格几乎与等价的黄金持平,而酒就更加昂贵了,哪怕只是混浊苦涩得像是酿坏了的醋一样的劣质酒,也是按杯来卖的,一杯酒的价钱,能够让人在江南最好的酒馆喝到醉死,即便如此,还常常有价无市。
仲彦秋买了一壶酒,这花掉了他身上几乎全部的钱,他又在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客栈包了一间上房,要了一桌菜。
于是他现在算是彻底的身无分文了。
不过他倒也不着急,倒上两杯酒,又打开窗户,今天正是月圆时分,沙漠的月亮看上去比江南要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一般,月明则星稀,天上几乎看不到星星的踪迹,月亮的辉光明亮,也只看得到月亮明亮的辉光。
仲彦秋突然想起去年中秋,那时候他还在江南,去过太多世界的人自然是没那个心思去记各种节日的,于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