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走得沉稳大气, 白子走得中正平和, 相似的棋路不相上下,各自占了半壁江山。
巍峨雪山之上,苍茫云海之间, 八角小亭玲珑精美,仿佛漂浮在云端山顶, 小亭里二人端坐,一青衣广袖,墨发如瀑, 一锦衣玉冠,君子如玉, 山风凛冽, 吹得衣袍鼓起, 恍如神仙中人,不沾红尘。
只是这神仙中人谈论的话题, 却是不怎么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
仲彦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苏梦枕聊着聊着话题就一路跑偏, 开始明明只是随意聊着山间野物古今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居然一路转向了情情爱爱。
“仲先生也动过心吗?”苏梦枕问道。
仲彦秋手一顿,他曾经动过心吗?答案肯定是有过的, 以他的这般年岁, 若是没有才会比较奇怪。
他也是个人, 当然有过年少慕艾的时候,只不过他已经记不得那人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是个美好温柔的人类,有着一双干净如宁静湖泊的眼睛。
现在他甚至已经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应该说他从未曾真正的认识过那个人,那不过也就是某个世界之中,某个让他留下了记忆的惊鸿一瞥。
那个人本应拥有的顺遂人生,不需要有无关人士的参与。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仲彦秋的心跳乱了一拍,但也就是乱了一拍。
他的动心,也就到动心为止了。
若是苏梦枕不提,他都回忆不起自己还曾经有过这样的心情。
仲彦秋已经沉默了很久,苏梦枕一贯的善解人意却像是在此刻失了灵,把玩着棋子等待他的答话。
许久之后,仲彦秋才淡淡道:“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只是觉得……”苏梦枕看着仲彦秋,笑得很是温和,“以仲先生品貌,定是少不了爱慕者的。”
仲彦秋摇摇头,抬手落子,“没有人会喜欢看得太清楚的人的。”
他的能力注定了难以有人愿意亲近他,做朋友已是艰难,更不要提做那更亲近的恋人了。
即便他生得貌若潘安都困难,况且仲彦秋生了一张清汤寡水到乏淡无味的脸,叫人毫无亲近的**。
他不是很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又不愿直接粗暴地结束对话,于是只冷淡地侧过头去看亭外的风景。
繁花映雪,云卷云舒。
倒是世间难寻的好景致。
苏梦枕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头落子,不动声色地引了个新话题出来,悄无声息把前一个话题盖了过去。
却说那日夜探冲霄楼,巫行云没有同任何人讲,到了子时便换好一身夜行衣出门,身形灵巧在屋顶之上跃动,仿佛一只灵巧的猫儿。
而后她远远看见院子之中站着个人,哪怕隔了老远她都能一眼认出那人的身影,当即旋身往那个方向跃去。
月色如水,柔柔地照下,月色之中飞来的少女眉眼如画,清冷明艳,月光洒在她白皙莹润的皮肤之上,竟似是折射出了无限光彩一般。
“……”即便是认识了巫行云多年的包拯,依旧忍不住为之惊艳。
“师兄。”巫行云站在包拯面前,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见他眼中带了几分惊艳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红了红耳根,却非常坚定地抬头盯着包拯,“我一定会把东西给师兄带回来的。”
她喊包拯,从来都是直接喊“师兄”,不像是苏梦枕的“大师兄”,无崖子的“三师兄”,就单单师兄二字,被她这么喊着,就别带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包拯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