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去抬下去!”襄阳王暴躁地让人把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伤员抬下去, 又强撑着脸色不要太难看地去面对正堂打着慰问名号跑来给他添堵的包拯一行人。
“今日一早听闻王爷府中走水,不知府上可有伤亡。”包拯拱手, 他来的时候没带什么护卫随从,襄阳王除非打算鱼死网破,否则也不会蠢到在自家府邸对他下手, 况且就算真的动了手,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包大人可真是消息灵通。”襄阳王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不过是府中下人打翻了灯油, 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包拯笑着说道, “王爷千金之躯,若是有什么闪失, 陛下定然是要问下官罪的。”
他说的真挚,襄阳王听着在心里头撇了撇嘴, 这种话也就是听听算数,皇帝为了他问包拯的罪?要是早些年说不定他那侄儿还会意思意思罚一罚包拯给他几分面子,但是这几年年年打仗年年大胜,皇帝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硬气, 皇帝一硬气, 他们这些宗亲的话也就越来越不管用, 要是一向安分老实的也就算了,像他这样当年还跟皇帝顶过不止一次的
心里感慨着山河日下落难凤凰不如鸡之类的话,襄阳王嘴上还是很客气地跟包拯你来我往打着太极,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场面话谁不是一套一套的,是以谁也没套出谁的话来,倒是茶水喝了小半壶。
“王爷。”襄阳王府的管家垂着脑袋走进来,附在襄阳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声音小,却逃不过包拯的耳朵,“东西找到了,已经烧没了。”
他说的没头没尾,包拯不动声色地记下。
管家走后,襄阳王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再和包拯聊起来时语气却是轻松了不少,相对也有底气了不少,说的他好像当真多么忠于皇帝,半点异心也没有一样。
包拯本还担心襄阳王发现证据遗失狗急跳墙,现在看来大概昨天师傅和大师兄做了些什么,才叫襄阳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藏着的证据已经到了他最不想让其落在手中的人手里。
也对,大师兄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师傅更是能够洞察先机算无遗策,如此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确认了襄阳王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后,包拯也就很识相地起身告辞,冲霄楼遭了大火,襄阳王府可绝不像襄阳王说的那样没什么大事,估计现在府中忙乱的很,他在这待着也是碍事。
而且证据既然已经到手,襄阳王倒台也就是时间问题了,比起跟这个蹦跶不了几天的秋后蚂蚱打太极,他还是更惦记着快点回去见见师傅和大师兄,禀告他和师妹的事情,然后带着师妹回乡见一见家中长辈,早些将婚事定下来。
这世间不光女子恨嫁,男人也恨娶啊,单身多年同辈动作快点的儿子都快娶媳妇了的包大人对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还是很憧憬的。
府衙内,在客房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的仲彦秋在正堂见到了被自己赶下山好几年的三个徒弟——
无崖子还是那副唇红齿白貌若好女的书生样子,像模像样地穿着一身儒衫,多少长高了些,也可称得上是长身鹤立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就是这些年桃花实在多了些。仲彦秋在他身上“看”到了好些姑娘家留下的痕迹,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无崖子本身就是那种对谁都很温和的性子,还有几分侠义之心,见着了有谁落难就会出手相救,再加上他生得又好看,谈吐文雅举止端方
好吧,仲彦秋承